聽祝進華提起過,祝野和他一直離心,祝野認同不了他許多做法,所以早早就搬出去住,平時的交流也不多。
丁費思想著費秀說的那些話,想著祝進華曾經讓費秀那么失望過,她忍不住心里難受。
一次婚姻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媽媽明明配得上更好的人。
盡管明白媽媽只是滿足一個夙愿,早已經看清了祝進華,如果有事也能夠及時止損,丁費思也依舊難受。
她希望媽媽嫁給一個好人。
丁費思抱緊費秀,淚眼模糊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卻突然驚醒。
她一頭冷汗,想起夢中的場景依舊后怕,而黑暗的房間讓她壓抑難受,她忍不住伸手開了燈。
費秀醒了,見丁費思一頭冷汗,狀態明顯不對勁,
“怎么了?”
丁費思指尖冰涼,壓抑住情緒,努力平靜道,
“我夢見我們住在一個很高的山里的城堡里,里面有歹徒追殺我,我看著三四層樓高的窗口,你穿著很繁復的歐式禮服拼命往窗口跑。”
費秀穿的,是白天試的那件婚紗,而歹徒的臉,是潘建國的臉。
她的心跳依舊極快,
“歹徒就在身后,我想直接從樓上跳下來躲避歹徒,旁邊的人拼命地喊你回去,讓你不要接,接了會被砸死。但你還是跑了過來。”
夢里的費秀義無反顧過來跑到了窗口下,張開雙臂要接丁費思。
那個著急的眼神,讓丁費思心痛。
可是夢境到這里就停了。
費秀給她擦汗,卻沒有安慰她那只是個夢。
費秀輕聲道,
“那媽媽接到你了嗎?”
丁費思搖搖頭,
“夢到這里就停了,我也不知道接到沒有。”
可是丁費思回答完許久,費秀都躺下去再睡著了,丁費思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才突然后知后覺了什么,一股眼淚突然涌了上來。
明白過來那輕輕一句話背后的本能。
哪怕是夢,她也是媽媽的女兒。
就算不是真的,媽媽也想知道夢里有沒有接到她。
丁費思的眼淚順著太陽穴往下滑,落到枕頭上。
再醒來時,已經是清晨,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費秀也睜開了眼睛,她看著丁費思,忽然道,
“費思,媽媽做了一個夢。”
窗外陽光浸透輕紗窗簾,費秀的聲音很輕,
“媽媽接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