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明顯看出來楊梓的不大對勁,他起身走了出來,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楊梓,
“楊梓,你出來一下。”
楊梓卻像是不想出來似的,一直盯著丁費思看,仿佛很多年沒見過,思念之情幾乎要溢出,還有心疼之意。
但丁費思眼中,只是覺得楊梓似乎很喜歡這條吊墜的樣子。
因為這條吊墜確實很漂亮。
水滴形狀的淡彩藍綠色寶石,切面精致華麗,折射的光線璀璨稀碎,像是流動的溪水。
楊梓會被這條吊墜吸引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可惜,她的媽媽哪能有這樣漂亮的鉆石,這不過是鋯石而已,假的罷了。
要這枚吊墜是真的,恐怕得值上百萬。
楊梓依依不舍地看了丁費思片刻,才跟著祝野出去。
走之前,楊梓還讓侍者開給丁費思一只昂貴的香檳,塞給侍者幾百歐小費,讓侍者照顧好丁費思。
侍者接了這么多小費,自然是喜笑顏開,熱情地為丁費思服務。
丁費思沒看見楊梓囑咐侍者,還以為是因為這家餐廳本來就服務周到。
她享受著法式的甜點,在奶油和香檳的絲滑與清爽間徜徉。
兩個男人出去了好一會兒,丁費思都吃完許久,才見他們進來。
而祝野的面色愈發冷峻,煙白俊美的面孔凝重,像是浸透了冰霜,羊毛手工大衣也脫了下來,隨手挽在小臂上,他一坐下,丁費思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
丁費思不悅道,
“你又抽煙了?”
祝野淺淺地嗯一聲,并不多說,面色依舊凝重。
丁費思錯愕道,
“你還嗯,你背著我抽煙被發現了怎么還一臉理所當然?”
但此刻,楊梓看著丁費思對祝野那么親昵,心里卻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祝野一言不發,卻把煙盒和火機塞進她的衣兜里上交。
丁費思消了氣,嘟囔道,
“這還差不多。”
傍晚走在河道旁,河流像是地上的晚霞,跟著天上瑰麗的霞光一同流動著,河畔的夕陽吸引了許多游客駐足,還有人在對面的河道旁唱歌,歌謠的溫柔悠緩讓此刻的時間也變得格外緩慢。
楊梓忽然道
“費思,要不在這兒拍張照吧。”
丁費思玉白清艷的面龐含笑,她明明只是禮貌地清淺一笑,霞色芳菲卻皆在花瓣眸中綻放,
“好啊。”
可是還沒等丁費思擺好pose,只是在夕陽下一回眸,便被楊梓咔嚓拍下那一瞬間的畫面。
照片中的丁費思披著羊質地上乘的羊絨披肩,ArmaniExchange的灰色印花裙,露出大片精致的肩頸線條和鎖骨,頭發輕巧地盤著優雅的法式低扎發。晚風吹起她微散的碎發。
玉頸與鎖骨間那枚吊墜淡彩鉆石流光溢彩。
那抹夕陽將她襯得有幾分憂郁,夕陽的天然濾鏡加成讓拍攝出來的效果像是一張老照片。
而照片里面的人靜謐優雅,卻像是永遠凝固在那一刻,讓人無比向往,想進入照片之中去親眼見她。
楊梓看見成片時,忍不住手抖,眼圈竟然不自覺微紅了。
拍下來的那一瞬間,太像了。
眉眼間的憂郁和常常失神卻又讓人心疼的眼眸,淡然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