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剛拿出來的時候,丁費思和祝野也都不知道那是禮服,問過酒店工作人員才知道,原來這是婚禮的禮裙。
緣分總是趕巧,他們特地來里斯本許下婚誓,而當地的有緣人則贈予婚服。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他們偏偏來了里斯本,那么擁擠的人群中,偏偏丁費思成為了那個姑娘的有緣人,被贈予這套婚服。
又多么有緣,他們真的準備在里斯本結婚。
丁費思靠在祝野懷里,晚風穿過大得像觀景臺一樣的陽臺,屋內燈火通明,而兩人坐在陽臺上,聽著人聲鼎沸,看下面的人影走動,時間開始變得緩慢靜謐。
丁費思忽然握住了祝野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她看著無邊的夜色,溫聲道,
“結發辭嚴親,來為君子仇。”
成年束發辭別父母,成為夫君的伴侶。
在異國他鄉,這種感覺更為強烈,讓丁費思腦海里跳出這句詩來。
祝野垂眸凝視著她,回她一句,
“白首傾吐不相疑,即日長離苦費思。”
長離費思。
祝野這么說,全因她有一個不太好的名字,第一次聽見她的名字,仿佛能見一個女孩輕蹙眉,眉宇間有哀愁的苦思樣子。
事實上,她身上也的確總是朦朧著一股憂郁氣息,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她一安靜下來就有憂郁之態,尤其是經過了三年的離別之后,總是發呆出神。
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費思。
真的人如其名。
可祝野不愿意她與名相通。或者說,他愛的人,不應該有這樣一個憂郁的名字。
她應長離費思。
丁費思窩在他懷里看夜景,
“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丁費思嗎?”
祝野順從地問道,
“為什么?”
丁費思娓娓道來,
“我原本叫丁思,媽媽把我領回家之后,我生了一場大病,我甚至都能看見鬼怪的臉在天花板上晃動,感覺下一刻他們就要收走我。”
“后來外婆看我的樣子,覺得我像是中邪了,找了半仙來看,半仙說我的命太薄了,很容易夭折,會遇見很多厄事,做什么事情都不太容易順利,還會有些倒霉。”
丁費思笑嘻嘻地道,
“但是幸好我手上的貴人線很深很深,半仙說我命里有兩個貴人,用貴人的姓氏鎮一鎮我的命,這種情況就會好起來,我的第一個貴人當然是收養了我的媽媽,于是家里的大人就把媽媽的姓氏加到了我的名字里。”
祝野第一次聽她說自己名字的來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丁費思仰著臉看他,笑著道,
“哥哥,你信這些神鬼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