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煙當即被拔掉幾根頭發,保鏢下手沒輕沒重,褚煙頭皮一陣刺痛,下意識捂住了頭皮,吃痛一聲。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了半天都驚了,卻不敢多看,這顯然是什么豪門的內斗,這么大的陣仗,做個鑒定和要打架一樣。但機構經常有各種爭執發生,有錢人家之間的爭執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少看為妙。
丁費思冷聲道,
“我已經向法院起訴,要拿回屬于我的嵐風,這份親子鑒定報告將會是證據,你現在如果替換鑒定樣本,是偽造、毀滅重要證據,妨礙法院審理案件,可以對你進行刑事追責。”
丁費思的聲音并不高,但語氣冰冷,像是積雪一重一重壓下來,聲聲讓人心里打顫,
“褚煙,你要想好了,現在我的人都在這里盯著你,你還要不要冒險換鑒定材料。”
她隨手將那個鴨舌帽放在了高桌上,輕描淡寫之間,卻讓人難以不起畏懼,
“如果你想坐牢,那就繼續換,但你如果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每年都有涉及知識產權的案子要打,我在打官司這一方面如魚得水,你可以看看我的結案,每一場案子,不到最后我都不會罷休,我的律師也絕對不會松口。”
丁費思緋紅的半月唇一張一合,她容貌清艷絕倫,卻讓人生畏,忍不住背后發涼,
“同樣的,如果你再動手,不把你送進去我也不會罷休。”
褚煙的手指下意識回縮。
丁費思會準備這么周全,甚至于竟然直接向法院起訴要拿回嵐風,這全是褚煙萬萬沒想到的。
這個之前在褚煙眼里,遲鈍得直到離開葡萄牙都沒發現嵐風丟了的女人,在此刻陡然讓褚煙亂了陣腳。
這個年輕的女孩遠沒有她以為的那么天真。
甚至不管是從知識,還是對法律的熟悉程度,做事周全上說,這個女孩都遠在她之上。
可是一個福利院出身的女孩,怎么會有機會受到這樣高水平的教育,怎么有這樣的魄力和反擊能力。
褚煙額頭上一層冷汗。
不是說丁費思出身市井嗎?怎么會讓她有這種難以抵抗的感覺。
而且她竟然起訴自己。
她難道不怕家丑外揚?一點都不怕長輩知道之后震怒,對她的遺產分配造成影響?
而丁費思只是冷冷地看著褚煙逐漸變白的面色,也猜得到她在驚訝什么。
丁費思朱唇微啟,“你不用想了,我只要媽媽的遺物,所以不會顧及此外的任何東西,就算是和這家人撕破臉皮她也要拿回來,所以,你別想著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她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媽媽的遺物。
她現在壓著褚煙做鑒定,也不是為了在楊家爭什么,而是要作為證據提交法院。
證明只有自己是楊嵐的女兒,從而繼承嵐風。
順利將媽媽的遺物拿回去。
要不是在國外的蛛絲馬跡已經不容易找到,否則她一定要把褚煙送進去坐牢。
褚煙果然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丁費思等到鑒定材料被送進機器里擴增,她才離開。
但仍舊留下了那些保鏢和高秘書。
高秘書見到丁費思這樣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的處置,尤其是說到已經起訴褚煙的時候,高秘書心里相當驚訝,但并未表現出來。
高秘書原封不動將事情全部報告給鐘寒弦,鐘寒弦心里已經有了定論。
如果不是有問題,褚煙為什么要調換鑒定材料?
鐘寒弦坐在高高的落地窗前往下俯瞰,伏犀眼微瞇。
這個鑒定的結果還沒出來,就已經夠敲山震虎,讓褚煙露出馬腳。
鐘寒弦都沒有想過,褚煙會這樣狼狽地被抓,這樣沉不住氣又愚蠢。
更讓她意外的是,她以為丁費思和小嵐一樣,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但現在看來,費思的心比小嵐狠,做事也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