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自然無法脫離楊家。
丁費思果斷道,“如果是我媽媽的遺產,我會向法院起訴申請繼承。”
鐘寒弦簡直被丁費思的固執和冥頑不靈震驚了,
“難道除了一家人對簿公堂之外,你就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鐘寒弦不敢置信道,
“你學褚煙,對外婆示弱,撒個嬌,這些不都給你了嗎?”
丁費思面色一派疏離冷漠,
“抱歉,我做不到對我媽媽生前拼命躲避的人親密。”
她對著鐘寒弦微微鞠了躬,轉身就走。
鐘寒弦提高了聲音,
“你知不知道佟傍石是什么意思!”
陡然聽見自己媽媽的化名,她腳步一頓。
鐘寒弦一字一句道,
“寒弦人向深堂調,凍屐誰同傍石行。”
“我就叫寒弦,你媽媽當年離開確有原因,有我們對不起她的原因,但她自己的原因占比更大,聽你媽媽這個假名,難道你聽不出來,你媽媽對我有多思念和愧疚,多想陪在我身邊?”
鐘寒弦拄著拐站,一顫一顫地走到丁費思面前,擲地有聲道,
“沒了媽媽自然久居深寒,你媽媽這個名字不是隨便取的。”
她一字一句道,
“就算你不能認同我們,好歹看在你媽媽的份上,不要做得這么絕情。”
丁費思握緊手里的那個絲絨盒子,卻避開了鐘寒弦的目光,看向傭人,
“你們過來扶一下。”
傭人連忙過來扶住鐘寒弦。
而丁費思對著鐘寒弦深深鞠了一躬,毫不回頭地走了。
鐘寒弦握緊拐杖的龍頭,低著頭長長地嘆息。
真是家門不幸。
楊嵐的女兒,一個居心叵測,一個鐵石心腸,楊家好不容易有了女兒,卻沒有一個讓人省心。
丁費思拿著那個珠寶盒回到酒店。
終于把媽媽的吊墜拿了回來。可是她心里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暢快。
反而有點動搖。
對于要不要認楊家,其實她仍舊很忐忑。
她不知道媽媽多年前為什么躲避,既然躲楊家,又為什么取那樣一個名字?
難道媽媽不是厭惡整個楊家才離家出走的嗎,為什么還會思念外婆?
難不成是出逃到了后面,她后悔離家出走了?
丁費思腦子里一團亂麻。
祝野把幾張資料壓在丁費思旁邊的桌子上,“看看。”
丁費思回了神,不知所以地拿起了那幾張資料。
但看著看著她就不淡定了。
這上面寫的是褚煙從小到大的經歷,居住過的地方,念過的學校。
而第二頁,公然就是褚煙這些經歷的紕漏。
褚煙給了在墨爾本的幾個假鄰居一人五千澳元,證明她曾經和媽媽住在這里。而收養她的人的資料更是離譜,因為那對夫婦根本不存在。
從頭到尾拿錢打通關節,讓相關的人乖乖替褚煙說話,但是,錢這個東西,祝野不缺。
褚煙給了五千澳幣而已,祝野只要往上加碼就能讓對方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