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靠在鐵盒邊,單手托著下巴,“我說,你們倆拌嘴也要注意點場合吧,這里平時人來人往的,你們不怕被人看見,我還怕被人看見呢。”
方炎張開手臂轉了一圈,“現在這里除了我和夏悠然,就你一只老鼠,你不是說你視力不好,看不清東西么?”他邊說邊把臉移到了它的面前。
鐵盒上空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老鼠的尾巴緊緊團在身后,嚇的直接跳了起來,對著方炎的臉就是一頓亂揍,“一邊待著去,靠這么近,真沒禮貌。”
方炎摸著被揍的臉,指著老鼠的鼻子批評起來,“你個小老鼠,動作還真快,說你狡猾果真一點沒錯。”說完轉手把鐵盒遞到了夏悠然面前,“我看還是把它交給你吧。”
“誰讓你嚇唬它了?活該。”夏悠然接過鐵盒,瞄準方炎的腳,正想狠狠踩上去,方炎耳聰目明,閃躲迅速,瞅準時機往前跑了兩步,得意地轉過身瞇著眼睛,“夏悠然,沒想到你和老鼠也能統一戰線,一致對付我了,我這回傷心了。”
“敢不敢讓我踩你兩腳?”
方炎渾身拒絕,“不敢,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
老鼠在夏悠然手上安靜了許多,它坐在鐵盒里,搖頭晃腦的跟她聊了一路。
快到教室,方炎把夏悠然攔在門口,“它在和你說什么?”
“它在說,你是個奇葩。”
老鼠對著方炎擺手,“沒有,她在撒謊。”
方炎用目光把老鼠從上到下掃了個遍,感嘆了一句,“不用你說,這會連我都覺得我自己是個奇葩。”
“看來你進步了。”夏悠然從方炎身邊走過,余光里盡是得逞的滿足。
來到教室,夏悠然把老鼠放在了講桌上,“我們班墻面最近多了不少裂痕,其中有一個很奇怪。考試的時候,畫像從墻上突然掉下來,差點砸傷了同學。我們過去看了一下,墻孔周圍的墻摸著不大對勁,具體我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只是孔縫里好像有東西在動,我們也不能隨便就把墻鑿開,所以就想請你幫我們看一看。”
老鼠站在講桌上,兩只前爪靠在講桌上沿邊,聽完后,摸著兩顆門牙,很不高興,“你們就為了這事?”
夏悠然認真地點了頭,“就這事。”
老鼠生氣了,一只小爪叉著腰,一只小爪指著她,“那你之前和我說什么破案?什么揚名立威?都是騙我的。”
“不是,你別激動。”夏悠然用手給她捋了捋后背的毛,老鼠閉著眼睛,歪著頭,“好舒服。”
夏悠然繼續說道,“你先消消氣,這其實和查案沒什么區別,需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才行。”
老鼠睜開了眼睛,“當然有區別了。”
方炎站在一旁,除了嫌棄還是嫌棄,“你居然摸它?不怕得鼠疫啊?”
“方炎,你干嘛這么說。”
聽了方炎的話,老鼠平息的怒火又被點燃了,胡須翹在嘴邊,直指天花板,“你這么嫌棄我,還請我來干嘛?”它順著講桌竄了下去,沿著方炎的褲腿一直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我看看你是不是會得鼠疫。”它邊說邊把后腿露給他看,“每年我都去打疫苗。夏悠然,看來你們的班長也不是誠心想讓我過來。”
“疫苗?我怎么沒聽說過?你快從我身上下去。”
方炎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斜著肩膀,老鼠抓的牢靠,任憑方炎怎么努力也沒把它給摔下來。
“這老鼠想上天吶?”方炎斜著脖子看著老鼠。
“誰讓你出言不遜的。”
夏悠然摸了它的頭,“他這人就是這樣,你別生氣。”
緊接著,她對方炎說,“好不容易找的外援,你也不能隨便得罪吧。再說,你可以不喜歡它,但是不能嫌棄它。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絕技,都在拼了命的活下去。”
方炎聽了夏悠然的話,老實的站在那里,上半身動也沒動,“小老鼠,我錯了。你別放心上。”
老鼠露出了笑容,“這還差不多。”
“好了,讓他帶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