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有大恐懼。
這一刻,他腦子里想了許多!
也想著如何辯解才能把這個事情徹底甩開,也想過蠻不講理一賴到底……
可慕遠的神色語氣讓他害怕。
這是真害怕!
他是一個農村人,對于時政了解不算多,更不知道慕遠在刑偵領域是怎樣一個存在,但這并不妨礙他現在對慕遠心底犯怵。
慕遠的一舉一動,仿佛都能讓他感受到一股戳心窩子的驚恐。
對方的那種自信,讓他變得不自信!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旁邊的朱大隊開口道:“楊永元,你可能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審訊你的人是誰吧?可以這樣說,他是全國、乃至于全世界最厲害的偵察專家,到目前為止,接手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我們為了這個案子,專程從西華市公安局請過來的。所以,你就將你的那些僥幸心理全部丟棄吧!反抗沒有任何意義。”
這番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楊永元雖然不知道慕遠,但也隱約記得以前電視上仿佛報道過這么一件事情……
在這瞬間,他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癱在鐵質的椅子上,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許多。
慕遠幾人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我……我說!”楊永元終于吐出了一個詞,“這……這位警官,我……我想問一下,我……我現在老實交代,能不判……不判死刑嗎?”
慕遠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個我不能給你肯定的答復,但我可以說,你現在交代了,肯定比繼續負隅頑抗要好得多。”
楊永元一臉痛苦、懊惱、悔恨。
“徐康平……是我殺的。可是……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那混蛋不同意我們修路,沒法修路我家就沒法修新房子,材料運不過去。沒法修房子我兒子就討不了媳婦,我……我能怎么辦?沒錯,修路是要占他家的地,可我們幾家也沒說不給他補償啊!可那混蛋死活不同意,我……我是真被逼急了。”
“只要天氣好,徐康平幾乎每天都會去河里釣魚。我謀劃了幾天,還到他經常釣魚的地方踩了點,于是就決定把他拖河里淹死。我就想著,只要沒人看到人是我殺的,別人就會以為那只是一場意外……”
……
慕遠帶上辜軍,坐上了返回西華市的飛機。
這次的案子辦得還算輕松,也沒太多曲折。
結果……慕遠不太想去評價。
殺人,是犯法的,這點是放在任何地方都沒毛病的一個論斷。
可拋開殺人這事兒不談,徐康平就沒錯嗎?
這不好去評價。
只能說,這件事情,對于兩方家庭來講,都是一個莫大的悲劇!
生活中,很多事情,是非對錯都是不好評價的。
可法律,卻必須得有它的剛性!
一部柔性太大的法律,只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鉆空子。
當然,或許楊永元殺人案在最終審判的時候,法院會考慮這些前應后果,但這卻不在慕遠的考慮范圍之內,因為……他考慮了也沒多大意義。
這個案子后面的流程將由金河區刑警大隊繼續辦理,慕遠則要回到西華市,繼續他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