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想追究她們母女設計陷害宋青松的事呢,她們倒好,居然還反咬一口。
宋文山此時怒氣值已經拉滿,他轉身從周圍看熱鬧的人,說道:“眾位鄉親們,我是被宋鳳琴找來的,我一來,就看見我兒子昏迷不醒躺在她家炕上,連我兒的衣服都被她們藏起來了,我兒青松說只是喝了何雪遞過來的水,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這一看就是被她們給下了迷藥啊,我宋家做事光明磊落,既然她說何雪是被我兒子強迫的,那咱們就去報官好了,反正現在山路還沒封死。”
盛懷玉雖然沒明白事情的全部經過,但剛才看了宋青松對李春芳的態度,又聽宋文山如此說,也幫著宋文山說道:“對,要是這么不清不楚的,對誰的名聲都不好,還是讓官家派人來,好好調查一下,這好好的人,怎么就暈在她家炕上了!”
宋文山感激的看了盛懷玉一眼,然后又回頭對宋鳳琴說道:“你們母女被趕出家門,我好心收留你們,又暗中出錢給你們蓋房子,在糧食上也接濟你們,沒想到你們如此狼心狗肺,本來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我可憐何雪這個孩子,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你得出進尺了,真以為我是那么好拿捏的嗎?”
宋鳳琴聽見宋文山說要報官,本來還以為是他出言嚇唬她的,誰知隨著周圍的人一齊起哄,她的心里也開始沒有了底,就怕宋文山真的把事情做絕了。
宋鳳琴慌亂的六神無主,一時不敢再開口說些什么,何雪和何冰卻走上前來。
何冰過去攙著渾身發軟的宋鳳琴,何雪則撲通一聲,跪在了宋文山面前,“堂舅……不,你就是我的親舅舅,你比我親舅舅對我們都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讓豬油蒙了心,都是我的錯,舅舅,你看在我還小的份上,看在我是你的晚輩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我實在是沒活路了!”
宋文山被何雪死死的拽著褲腿哀求,又不忍心一腳踢翻她,只得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母女住著新房子,又不缺吃喝,怎么就沒活路了?”
何雪抬頭看了眼宋文琴,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下去。
如果她說出自己被母親的姘頭騷擾得活不下去了,那以后她的母親豈不是人人唾罵?
何雪手里拽著宋文山的褲腿,緊緊的,長長的指甲透過布料,都扣進了自己的手心。
很疼,但她一點也沒緩了力道,只是又仰頭對宋文山哀求道:“舅舅,除了青松哥,沒人肯娶我了,翻過年去,我就十六了,誰家姑娘像我這么大,都已經成親了,我卻連定親的對象都沒有呢!”
宋文山見何雪跪在雪地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好扶她起來,誰知何雪卻不起。
這時宋文山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剛才應該也聽見了,你青松哥他……也不愿意娶你。”
宋文山一開始,的確是有把何雪給宋青松做小的打算,覺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誰知宋青松竟然怒了,沒穿衣服就跑了出來,放下了狠話不說,還帶走了李春芳。
宋文山又想到剛才宋鳳琴的胡亂攀咬,心里幡然醒悟,這要真是讓何雪進了家門,恐怕以后他們家就永無寧日了,他也會成了這個家的罪人。
“十六怕什么,趙紅梅和吳飛燕不也十六了,她們也沒定親,也沒見她們做這些齷齪事!”盛懷玉見宋文山嘴拙,只好又幫了一聲腔。
人群中李秋萍也在看熱鬧,見盛懷玉提到了她閨女,趕忙說道:“我閨女翻過年去,就要定親了,定的是明州城里的讀書人家。”
盛懷玉看了李秋萍一眼,并回她話,趙紅梅定什么人家,她一點都不感興趣。
就是一點,她家春芳說什么也不能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