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京師武堂,宦官插不上手,汪公公正犯愁呢,剛巧聽了鄭卓的密信,覺得祁王這個思路不錯。只要在訓導這一職插一兩個心向他廠公的文人,也不怕勛貴在武學鬧出什么花樣來。
面對汪公公大張旗鼓地挖人墻角,殷承鈺的態度很平和,一副各憑本事的態度說道:“既然公公也想嘗嘗臘雞的味道,那就不妨試試。”
汪公公帶著“試試就試試”的笑容道:“那就不得不請王爺割愛了。”
殷承鈺只是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隨喜寧前往仁壽宮拜見太后。
今日仁壽宮熱鬧的很,不光太后與陛下在,王皇后與吳貴妃都在,再加上殷承鈺,當真是宮中少見的齊聚一堂。
殷承鈺一一拜見太后,陛下與皇嫂,剛落座,便聽太后開口道:“聽說鈺兒受傷了,到哀家這里來,讓哀家瞧瞧。”
殷承鈺自然遵命,跪坐在太后身旁,太后輕輕撫摸祁王的右臂,摸到藏在常服之下還未拆解的繃帶,嘆了口氣,拍了拍祁王的肩膀,對陛下說道:“陛下,哀家把你的小弟交付給你,可不是讓你用的這么狠的。”
陛下被太后點名,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帶著幾分強詞奪理道:“祁王能者多勞,說到底還是母后教導得好。”
陛下最后一句給太后戴頂高帽,也順便隱晦地夸了夸同為太后一手教導的自己,但無論如何陛下這份難得的示好,太后自然不會拒絕。
太后嘆口氣對殷承鈺道:“難得陛下看重你……”
太后已經做了決定,殷承鈺又能怎么辦,她只能宣誓道:“臣必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陛下與王爺兄友弟恭,當真羨煞旁人,臣妾為陛下賀。”
殷承鈺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一聲清亮的女兒音,字正腔圓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引得殷承鈺偏頭去瞧,只見王皇后端莊地向陛下福一禮,其身形之單薄仿佛供奉在太廟之內的歷代皇后畫像。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讓祁王歸原坐,才分神對陛下說道:“皇后說的極是,皇后相賀,陛下可有賞?”
陛下聽得出太后是想把皇后與他湊到一起,既然吳貴妃有孕,可見陛下根本已經養好,下一步就該誕下嫡子穩固國本,陛下順勢應承道:“梓潼打理六宮辛苦了,今晚朕去瞧瞧你。”
王皇后面上如春風拂過,謝過陛下,可吳貴妃不滿地撫摸著肚子,但因為太后在場,只能一言不發地垂下了頭。
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太后是有意打壓吳貴妃,畢竟寵妾滅妻是天家大忌,長子不是嫡子往往是皇家政斗的根源,太后不得不未雨綢繆,陛下也明白這一點,他對吳貴妃也不是非她莫屬的喜歡,自然也就順著太后的意思辦。
氣氛表面輕松,實則凝滯得很。
不多時,吳貴妃以身體不適退下,王皇后也以宮務為借口退下。沒有后宮在場,仁壽宮內的溫情驟然退卻,太后端坐高臺,一副不理事的模樣,而陛下卻盯著祁王,緩緩開口道:“燕卿做王府右長史也有月余了。”
陛下突然提到燕晟,殷承鈺微微一怔,不解地仰頭看向陛下。
陛下慢條斯理地說道:“閣老多次上書,說河南官民一心想讓燕卿官復原職,祁王也與燕卿相處一段時間,祁王以為此事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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