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麗嘆氣,本想引余玉蘭主動詢問的。
但余玉蘭卻把干果盤往她面前送,笑著道:“吃開心果。”
周曉麗內心:···
機不容失,失不再來。
她決定不要臉了,哦,不對,還沒到那份兒。
臉皮再厚點應該就可以了。
“老師,您說這孩子怎么就越大越難教呢?現在看您把楊躍、楊楠教得那么好,我真是羨慕。”
余玉蘭笑道:“你家茜茜正上初中吧?這個年紀的孩子確實要多費些心思,到了叛逆期嘛。”
楊楠回頭看了周曉麗一眼,然后繼續發信息。
楊楠:哥,你可以‘放心’了,人家孩子都上初中了。
楊躍:?
楊躍:她不到二十歲就生孩子了?
楊楠:是不是很失望?(壞笑)
楊躍:滾(ノ`Д)ノ
客廳談話還在繼續。
“要是尋常的事也就算了,可這孩子近來不知道發什么瘋,非要說跳舞不適合她,想要學唱歌。
你說她都學了八九年的舞蹈了,現在說要放棄,我能不頭疼嗎?
我不同意吧,她就把自己關屋里,飯都不吃。老師,您說我該怎么辦?”
周曉麗說著又嘆口氣,滿臉憂愁。
要是有個男人在這里,估計肯定得忍不住關問兩句。
余玉蘭雖然不是特別有心機的人,可都快五十歲了,哪里聽不出周曉麗什么意思?
專門跑到她家里來說孩子想唱歌,不就是因為楊躍如今唱歌出了名嗎?
余玉蘭心里有點無奈。
要說她教過的學生不計其數,周曉麗真就是與她聯系較多的那一波學生之一。
以前雖不說像這一兩月樣頻繁走動,可逢年過節的也知道發信息問候一下。
偶爾從外面回來,還會來學校拜訪下她。
能幫的話,她自然愿意幫周曉麗。
但她知道不能給兒子那邊開這個口子,不然以后再有其他人求上門,就不好拒絕了。
想了想,余玉蘭道:“孩子既然想唱歌,就讓她學嘛。反正她才上初中,唱歌、跳舞一起學,應該也耽誤不了學業。”
‘以前怎么沒發現余老師這么難說話?’
周曉麗聽了心里嘀咕了聲,又帶著為難的神色道:“老師,其實我是這樣想的,這孩子多學一樣東西,分了時間、精力終究不好。
所以,我想把孩子帶來給您看看,要是您能幫我說服她,讓她放棄唱歌的想法,那就最好了。
您知道,我這么多年一個人帶著這孩子,實在是不容易。我不想她的人生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剛把牛奶喝完的楊楠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
自己媽自己了解,就是個面善心也善的人。
現在周曉麗打出了單親媽媽這張牌,從女人、母親兩個方面博取同情,余玉蘭肯定不忍心拒絕。
果然,余玉蘭稍稍沉默就道:“行,你下次帶著茜茜一起來吧,說起來我也有好多年沒見這孩子了。”
“余老師,太謝謝您了!”周曉麗突然就很激動,居然站起來向余玉蘭鞠了一躬。
“你這是干什么,說得好好的怎么還哭起來了?”
楊楠聞言再回頭,這才知道周曉麗不僅鞠躬,還在抹眼淚。
‘太厲害了。這誰能頂得住啊。’
楊楠心中感嘆,只覺得自家老媽和老哥都不太妙。
“那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帶著茜茜來看您。”
周曉麗并沒有多逗留,擦干了眼淚,就告辭了。
等周曉麗離開,楊躍就走了出來,看見他那杯牛奶還在桌上不禁微愣,隨即一笑,端起牛奶一口干了。
余玉蘭走過來道:“剛才客廳里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楊躍點頭。
“她肯定是沖你來的。”余玉蘭嘆道,“多半是想讓你給茜茜寫首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