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月入秋,但白天的陽光仍然猛烈,只是少了些灼熱感。
路邊的楊樹高聳站立,碧葉依舊。日光被樹葉修剪成零碎的形狀投影在地上,光影綽綽。
秋高氣爽。
某高檔會所里,紀慕看著跪在自己不遠處,不停地磕頭求饒的男人,神情淡漠。
“紀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是實在不得已才接這單生意的!”男人痛哭流涕,“我家里還有一個妹妹得了重病,我要是沒了命,她會活不下去的!”
“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紀慕倚在沙發里,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一只胳膊支起,骨節分明的手掌撐著下顎,動作慵懶。
“你如果真心愛護你妹妹,就不該在我的地皮里做這種生意。”
他的聲音懶懶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紀少,我真是一時糊涂,鬼迷了心竅!求求您了!我妹妹不能沒人照顧啊!”男人繼續磕頭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
紀慕卻只勾了勾手指。
“留他一條命,手砍了丟出去。”
漫不經心地決定了男人的下場,那人瞬間心如死灰,眼神里滿是絕望。
沒了手,還不如沒了命。
成了殘疾,活著又還有什么意思呢?
紀慕手底下的人押著他離開,不能在紀少面前辦事,免得臟了他的眼睛。
可就在出門的那刻,男人卻突然發力掙開了幾人,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朝紀慕沖過去。
“我殺了你!”他雙眼通紅。
紀慕來不及躲開。
手底下的幾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噗嗤——”
刀刃入腹的聲音傳來。
“少爺!”為首的黑衣人瞳孔一縮,趕緊沖上前去,將那男人拉開,踢倒在地。
紀慕低頭,看著插在胸口的匕首,鮮血浸濕了他的衣服,大片刺目的紅色充斥著眼眶。
他終于要死了么?
紀慕扯了扯嘴角。
在昏過去前,他在手下人耳邊說了一句話。
“打一筆錢給他妹妹。”
“少爺!”
房間里陷入一片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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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索》劇組。
左初雙手抱胸,看著不遠處拍攝的女人。
“她是江憐晴,你們不是同一個公司的藝人么?應該認識吧。”一旁的范思涵說道。
左初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關于對方的記憶。
她好像的確跟原主在同一個經紀人手底下,不過二者的關系只能說是點頭之交。
說來也奇怪,原主身邊似乎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朋友,就連關系比較近的親人都沒有,她好像一個活在世上的游魂,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沒什么羈絆牽掛。
在這樣一個科技發達的年代中,明明人與人之間有更多便捷的方式去交流,可卻有越來越多的人習慣孤島生活。
左初心里有些感慨。
若是大興國能有這樣的科技,那那些在戰亂中流離失所,杳無音信的親人,也不至于一生都無法覓得。
“我看她們倆的關系不怎么樣吧。”
范思涵一愣,轉頭看向身邊多出來的男人。
成宇一手摩挲著下巴,一邊說道,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唉?”范思涵用手指著他,似乎要說些什么。
男人卻沖她眨了眨眼睛,輕咳一聲。
“你認識他。”左初看著舉止奇怪的范思涵。
“沒有,不認識。”范思涵打著哈哈。
左初看了成宇一眼,沒有說話。
“你怎么知道左初姐跟江憐晴的關系不好?”范思涵發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