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初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的目光里只有紀慕。
韓周通過后視鏡觀察女孩的反應,可惜現在是晚上,車內是一片昏暗,偶爾從車窗流淌進來的霓虹燈光照在左初臉上,明明滅滅。
一張神顏,忽隱忽現。
韓周看得心神蕩漾。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座椅被踢了一腳。
這一腳來得猝不及防。
韓周郁悶地回頭:“怎么了?”
他又哪兒得罪這個祖宗了?
紀慕收回腳,云淡風輕道:“開車就好好開。”
韓周很懵逼。
就這?
他一個玩賽車的選手,有什么可擔心的。
左初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原主是有駕照的。
但她到這里來還沒有開過車,看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她馴服過草原上最烈的馬,左初曾經的坐騎踏雪就是難得一遇的汗血寶馬,很有靈性。
她馴服成功后,踏雪就成為了她在戰場上最忠誠的伙伴。
可惜。
左初眸光微黯。
在她最后的記憶里,踏雪被胡人的索套套住,它拼死掙扎,想要掙脫。
敵人見它太烈,便下了狠心,一刀刺穿馬腹。
女孩的狀態不對。
無形的寒氣從她周身散開,氣勢迫人。
坐在前面的韓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聲嘀咕了一句:“奇怪,今天氣溫還行啊,怎么這么冷。”
而就坐在左初身邊的紀慕卻更能切身地感受到女孩的不對勁。
男人眉心微動。
他頓了頓,然后一手伸進自己的口袋里摸索著什么。
左初垂著眸。
突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自己跟前,纖長的指間夾著一根粉色包裝的棒棒糖。
她一愣。
抬頭,看向手掌的主人。
紀慕將頭扭到一邊,不看她:“多帶了一根,快過期了,趕緊吃掉。”
說著,也不管女孩是什么反應,直接將糖硬塞到她手里。
左初看著手里包裝漂亮的糖果,沒有說話。
良久,紀慕聽到身旁傳來“悉悉索索”的拆塑料包裝的聲音,他才僵硬地扭過頭,不著痕跡地用余光掃了一眼。
女孩將棒棒糖送入口中。
好巧不巧,兩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紀慕趕緊收回目光,那正襟危坐的模樣,像是被老師抓到干壞事的小孩子。
左初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笑意。
濃郁的草莓味夾雜著奶香在口中彌漫開,很香甜。
她很喜歡。
韓周坐在前面嚎。
“我說紀慕你要不要這么偏心,你那棒棒糖不是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誰都不許吃嘛……嗷!”
話音還沒落,他就又挨了一腳。
紀慕冷然:“多事。”
左初的心情有點轉好了。
她眨了眨眼。
原來,小公主對自己也很特別嘛。
很好,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