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晴!
她怎么敢!
左初咬著牙。
整整八條人命!她怎么敢為了一己私欲就這么奪走別人的性命!
“干他娘的!”女孩罵了句臟話。
她真想現在就把女人從床上拎起來,讓她跪在那八具尸體前磕頭認罪!
李二蛋沉默了一會。
【宿主,請保持冷靜。】
“冷靜?”她深吸一口氣,“怎么冷靜?”
那可是八個人的性命!
這要那八人的父母兄弟,妻子孩子怎么辦?憑什么他們要承受一個人的私欲所帶來的痛苦?
李二蛋不說話了。
左初靠著樹干,低著頭,閉上眼。
好像又回到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慘死的孩子,橫尸的丈夫,痛哭的妻子。
戰爭,這些無可避免。
然而,和平年代卻依舊如此。
人類到底進步了什么?
她睜開眼,眼底蘊了一絲疑惑。
“將江憐晴體內的系統和她剝離過后,她會怎么樣?”
【原本所吸收的氣運將會全數返還給被吸收者,同時承受系統剝離的痛苦和強行吸收氣運所帶來的的反噬。】
“說簡單點。”
【背,喝涼水都塞牙的那種背。】
左初抬起頭,朝房車的方向看去。
雙手握拳。
她會讓江憐晴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八條人命,總有要還的時候。
整理好心情回到人群的時候,警方正在將幾具尸體裝進裹尸袋里。
這個天氣雖然冷,但如果不盡早運走的話,尸體還是會腐爛發臭。
鐘安覺得案子還有疑點,卻沒有證據。
更何況他也只是猜測。
樹林里的確只有胥辭一個人擁有殺害八個人的能力。
在警方看來,對方可能只是用了一種非同尋常的作案手段,但兇手就是他。
知曉真相的左初緊抿下唇,指甲嵌進了肉里。
沒有證據。
遲早有一天她會挖出證據的。
腦中突然閃過了些什么,左初沒有抓住。
她皺了皺眉,總覺得有地方奇怪,但就是說不出來。
一旁的鐘安垂著頭。
往日節目組的人都會圍著男人轉,上趕著巴結,如今看到他卻是一臉難喻的避開。
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神。
對此,鐘安并沒有任何的責怪或不滿。
就連他都在怨自己。
那八個人是他害死的。
如果不是他讓他們進樹林,或許那八個人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跟前,和同事們調笑打鬧著。
一貫不在意他人看法,做事雷厲風行、我行我素的鐘安如今卻像個喪家之犬。
眼前的路被攔住。
男人抬頭,是左初。
“你干嘛。”他有氣無力道。
左初看著那張臉,恍惚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也曾因為生命的逝去而自責過,所以她能體會到鐘安的感受。
但,這不是他的錯。
“你別想太多。”她抿了抿唇,說了一句她的軍師曾說過的話,“活著的人更重要。”
鐘安扯了扯唇。
“他們是因我而死。”
左初抿了抿唇:“誰也沒想到兇手會出現。”
鐘安看了女孩一眼。
“謝謝你安慰我。”撂下一句,然后失魂落魄地離開。
“他們還有家人。”
女孩的話讓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