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沒有開燈,隱隱約約透著模糊的輪廓。
他平日里管用了暴力手段,手腕狠辣,平日里不拘言笑,此時心情又不好,面色更是青了幾分。
本就站在昏黑的地方,又屬于黑色勢力,此時的他無疑是讓人膽戰心驚。
空氣中的鈴蘭花香氣清冽芬芳,整個院子里種滿了白色的散發出濃郁香氣的花朵,在黑夜里直吐芬芳。
他平日里并不是一個特別欣賞花的人,尤其是不帶刺的。那種只能依靠著人類活下來的東西毫無自身防御性的東西于他而言實在是庸俗的花瓶。
極度美麗清純但是完全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東西,完全沒有資格活下去。
若不是那個人平日里極其喜歡花朵,一小束野花都能讓她喜悅半天,他是根本不會留下這些弱小的東西的。
站在他背后回報的下屬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說錯了話,而無端消失。
“主人。這次偷襲,一共使我們損失了十名精銳,三百名部下。”他誠惶誠恐,甚至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應對措辭,卻沒有想到他,卻異常沉默。
安靜,過于異常的安靜。
落針可聞。
他抬頭偷瞄一眼眼前那個俊美異常的男人,又低下頭顱。他當年究竟是怎么登上道上的位置的,這一只是一個秘密,背后夾雜著太多血腥風雨。
那人不答,只是再次抽了口煙。
乳白色的煙霧繚繞下,他的那張臉,愈發俊美。他的手指修長皙白,難以想象那只手,可以一下子掐斷一個成年人的脖子。
指端圓潤,有一層薄薄的繭子那是常年握槍所留下的習慣。
須臾間,壓迫感,更重。
薄煙背后,他那張臉更加陰森清冷。
匯報人嚇得欲哭無淚,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身為世界排行榜上頂尖的殺手,他也是一個常年見血的人,血腥場面早已習以為常,逼供場面也見到不少。
哪怕是一個人在他面前被活活扒皮丟在地上四肢蠕動他也沒有這么恐懼過。
是的,恐懼。
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人形野獸
終于,他把未抽完的煙頭狠狠地甩在手邊的一束茉莉上,潔白的花朵頓時被滾燙的煙頭燙的焦黃,進而卷縮起來。
“呲呲啦啦”的聲音在黑夜里異常安靜,驚得背后的人一陣心虛。
他的頭,也因此埋得更低。
他的憤怒是由來有的,他手下的刑堂與情報網都屬于世界頂尖水平,在世界范圍內都是極其駭人聽聞的。
情報網負責收集信息,刑堂負責抹除對象。
凡是被刑堂盯上的人,逃到天涯海角都絕不可能逃脫得了這張無形巨網。哪怕是天皇老子,凡是被逮住了,進了刑堂,不死,也要脫層皮。
道上有句話,哪怕是得罪了官政要人,也決不允許得罪刑堂的人。
那里的人,能保準你被扒層皮還能活著。
良久,一個清冽的聲音才打破這個平靜。
“誰”
聽起來,并無什么情緒。
那人如臨大赦一般,渾身猛地一顫。
“女,女人”那人嚇得不敢說話,結巴起來。
他們那么多精銳,居然被一個女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給偷襲了,還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