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所有思緒。
是陳湘熙,想必是已經猜到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抬眸,著她。
只見她笑道:
“此時的我,自然是不愿意在面對他。有吃的有喝的有朋友做伴,安安穩穩地活著,什么都不用去想,足夠我在最后這三年來過的肆意瀟灑讓常人都艷羨。但是百姓呢?”
“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了城外的逐鹿盟圍攻太子,苾懿的那樣囂張,恐怕我也不會去動入宮的念頭。只是,這兩者事情看似毫無關聯,其背后的線索其實都是龍坐不穩有人窺伺的象征。”
“自絕世之戰后這三年,他大赦天下,鼓勵農耕,大肆修建水利來為百姓謀福利,讓百姓好不容易才過上這幸福的日子,又怎能因為這龍坐不穩導致朝堂動蕩,以至于百姓再次流離失所?”
“自從我登上了護國師的祭臺,向天地祭祀,我便是一名祭祀。將自己的身體獻祭給這天地之神,來庇佑這世間所有百姓。不問喜怒,不問哀樂,不徇私情,不有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天下百姓,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自那時開始,我便將所有私人感情都置于身外,為天下而活。”
“所以,你說的我明白。我也確實不愿意再見到他了,但是為了百姓不再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別說這萬國來朝之日面對他,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被活活扒皮抽筋丟進油鍋中,也在所不辭。”
她的話說的不急不不緩,笑容是那樣的明亮,極為的從容不迫,絲毫沒有任何的慌亂。
這是只有看淡生死的人才會做出來的覺悟。
邊玉鑫皺眉。
“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倘若是常人,單單是遇到一個太子在城外被圍攻,便已經足夠罕見,又恰好遇見了苾懿的飛揚跋扈,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于巧合?”
巧合的,太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刻意行為。
陳湘熙點頭。
“想到了,自從第二天恰好見到了太子便——”
天上傳來“嗖嗖——”的聲音,如此的不同尋常,兩人不由得一同看去。
只是一眼,她驚叫:
“熒惑!!”
與此同時,逐鹿盟。
“盟主,您為何如此確定,那個陳湘熙一定是在萬國來朝之日進宮?”
庫陸淵端起茶杯,幽幽道:
“因為我足夠了解她。”
所謂用兵,不過是用人。
勝仗,不外乎勝人。
小到勝于對方將軍,大到勝于千軍萬馬,其本質,不外乎都是人。
縱兵之術,無外乎縱人之術。
這,便是用兵之道。
陸淵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前方不遠處的屏風之上。
那屏風一共分為四塊,每一塊上都畫著一個絕世美人。
美人各個出眾卻又美的不同,各有各的特色。
妖嬈魅惑的,清純可憐的,明艷如火的.......
為首的,便是陳湘熙。
他朝著那屏風猛地一揮手,“咔嚓——”一聲,她的頭顱所在的地方,被擊碎了,只留下一個黑色的空洞。
陸淵看著屏風上沒有了頭的身影,眼神陰鍘鍘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
真是想不到,竟然這樣快地上了勾。
堂堂戰神,敬業不過如此而已嘛......
陳湘熙看著天邊的星辰隕落,驚得面色發白。
“竟然是熒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