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太子前去岳將軍府視察,遭到刺殺!所幸太子反應迅速,不僅躲過一劫還反手將刺客重傷!只是——”
那人說著不敢繼續。
風侍葬繼續。
“只是什么?”
他頓了頓,這才道:
“只是那刺客臨死前咬破了大牙里藏的毒囊飲毒自殺,臨死前對著前來的岳非諭將軍說:‘大人,是小的處事不周,撩了大人平日里的一片赤血培養。若有來生,小的愿再做大人的門下客。’”
這下,所有的造反矛頭都指向了岳非諭!
風侍葬聽聞,嘴角一勾,冷笑。
愚蠢的伎倆!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
“可還有別的?”
士兵抱拳。
“暫且沒有。”
風侍葬從他身邊走過。
“擺駕東宮。”
那人應聲。
“是!”
玄離急了,卻又不敢直接質疑,只好在他背后高聲問道:
“皇上!龍座與太子,誰更重要?”
風侍葬頭也不回。
“都重要!”
玄離心里更是焦急。
“太子之位不穩,不會危及國運,還可以再立!但皇權一旦不穩,就預示著滅頂之災!”
言下之意便是——龍座更重要。
當務之急的應該是處理叛徒!
沒想到,風侍葬只是轉身,一雙血眸冷冷地注視著他。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質疑朕的抉擇了?”
看著眼前人被自己嚇得面色一白頓時不敢多嘴了,風侍葬這才轉身上了龍輦。
國家與太子誰更重要?
自然是太子更重要!
那可是她生的!
獨一無二!
若是沒了,就真沒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次分娩的陣痛于當娘的來說簡直是場折磨,更別提產時宛若遭了鬼門關一般的磨難。
她性格向來嬌氣,稍有一點痛都疼得落淚,噘著嘴在他懷里,揪著他的袖子哼哼唧唧地喊著疼,更別提這樣的陣痛了。
定是疼得哭天搶地的!
他又怎么舍得讓她繼續生,眼睜睜地看著她遭罪?
縱使他一向認為僅僅生一個是無論如何都不夠的,他更樂意膝下成群的生活,況且他一向還想要一個小公主,嬌慣在懷中養。
最好性格像她,又虎又嬌氣,天不怕地不怕卻又嬌滴滴的吃不下一句惡言。
養一個年幼時的她,看著她一點點成長為心頭肉,那也真是一件趣事。
但一想到她所要承擔的痛苦,便無法忍心繼續讓她遭罪。
正想著,風侍葬閉眼。
眼前,便是她朝著他撒嬌的場景。
一顰一笑,一哭一鬧,是他心底唯一不被沾染的一塊純凈之地。
陳湘熙從牢房中走出,直覺不能立即回去。
這時候回去,完全有很明顯的時間卡點。
那白虎說不是她放的,都沒人相信!
陳湘熙正想著,決意在外面再轉悠幾圈再回去。
正回憶著宮內曾經有哪些地方好玩,余光瞥到了墻角正在舔爪子為自己梳理毛的貍花貓。
她頓時兩眼放光,猛地撲了過去。
“哇!貓貓!”
那貓受到了驚嚇,嚇得手腳并用哀嚎一聲轉身躥到了墻之巔。
陳湘熙抬頭注視著那只貓。
“貓貓!”
她也立即跳到了墻上。
那貓往前跑著,她在后跟著,眼見得身子一躍跳到了地上,她也跟著抬到了地上,嘴里喊著:
“貓貓別走!貓貓站住!”
她正一心撲在貓的身上,并沒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
待到剛猛地往前一個俯沖將那只貓摟在抓在手中,只聽前面傳來一個聲音。
“喲,這位姐姐,究竟是哪個宮中的?竟然敢沖撞我家姐姐的轎子?”
陳湘熙抬頭,皺眉。
是苾懿!
那一天被她一劍毀了馬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