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風侍葬來了,本在床邊坐著為自己療傷的風偲曦立即從床上下來,單膝跪在風侍葬面前,抱拳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手臂剛被抬起來的瞬間,肩膀上的傷口就因為肌肉的拉扯而鮮血滲出。
透過純白色的紗布,看起來極為滲人。
風侍葬看著他,瞥到了他肩上傷口的瞬間,眸子有血腥微微泛起。
“起來吧。”
看到他又重新坐回了床上,風侍葬這在坐在他身邊,注視著他肩膀上的傷口。
“傷口可還疼?”
風偲曦搖頭否認。
“傷口不深,敷了藥,也就沒有什么疼痛感。”
風侍葬點頭,抬手輕觸他的傷口,掃了一眼他肩膀的反應,對他肩上的傷口有了估計。
“徐易倫。”
他看著他的傷口,眼底波瀾微微泛起。
旁邊立即有人回答。
“奴才在!”
風侍葬下令。
“把宮中御用跌打外傷藥品全數拿出,用來療傷!另,拿此配印,去丹清宮將所有活血化瘀丹藥全部拿來,用在太子身上!”
“是!”
風偲曦坐在他身邊,并未開口。
只是,在他聽到“丹清宮”三個字的一瞬間,抬眸看向風侍葬,眸底閃過一絲恨意。
盡管也就是轉瞬即逝的恨意,卻透徹心骨。
與此同時,皇宮另一側。
苾懿將陳湘熙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著她身上的一群極為華貴,甚至不輸于自己身上所穿,眸底不由得有幾分憤恨與嫉妒閃過。
在這宮內,她是最受寵的一個。
身上所穿衣物,所佩首飾,也都應該是全宮內最為華美的一個!
這分榮寵,就算是貴為皇后,也決不能擁有!
她想著,抬手阻止了自己身邊的女婢,從轎上款款走下來,看著陳湘熙。
“這樣囂張,在宮里竟敢隨意走動,恐怕也只能來自皇后姐姐那個宮里的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圍繞著陳湘熙不斷走動,目光將她渾身上下全都打量一番,聲音里滿都是囂張的意味。
陳湘熙頓了頓,決意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將計就計,開口。
“回娘娘,奴婢便是皇后娘娘宮內的,只是初來乍到,還不懂的規矩。沖撞了貴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現在可不是圖一時口舌之快的時候!
這丫頭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背景她一概不知!
在查明之前,決不能擅自有什么動作!
苾懿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見有一個女婢從不遠處小跑過來。
她跑到苾懿身邊,行禮。
“貴妃娘娘,奴婢剛從宮內得到一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
苾懿輕笑一聲,揮手。
“哼,這光天化日之下,又有什么不敢講的?但說無妨!”
“奴婢剛從鳳棲宮得到消息,說是皇后娘娘因為大將軍的叛變而被打入冷宮,皇上已經擬令下詔了!”
苾懿挑眉。
“喲,姐姐竟然找了如此之罪?那可真是怪可憐的。”
嘴巴上這么說的,話語里卻絲毫沒有任何沉痛之感。
陳湘熙聽聞一震——怎么可能?
岳非諭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了!
忠心耿耿地很!
一心為國,從一而終,又怎么可能叛變!
苾懿看著眼前人低頭,渾身一僵,以為她是因為皇后的失寵而恐懼,輕蔑一笑。
“你嘛~”
她抬手,在她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這是一個極為羞辱的行為。
陳湘熙看向她,咬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直接撕了她那張臉。
苾懿卻以為她害怕她,不敢反抗,便冷冷一笑。
“既然你家姐姐被打入了冷宮之中,自然是你這身位也要低人一等。本宮身為貴妃的名號,怎么著也該比你高,自然是有懲罰你的權利。”
說著,她摟著手臂,掃了她一眼。
“讓我想想,該怎么懲罰你為好呢?”
她將她渾身又上下打量一番,眸中閃過一絲厭惡。
“看著姐姐這一身竟如此鮮艷,想必是平日里極其喜愛紅色了?”
她挑眉,嬌聲笑了。
“那不妨讓這紅色更為鮮艷一點,直接,賞你個一丈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