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紅著眼眶,淚水在眼角打轉,卻硬撐著不讓淚水落下來,只是恨恨地注視著他,風侍葬呆立在原地。
為什么?
為什么她明明會為別人受委屈?
為什么她會為她舍棄自己的尊嚴?
她有多驕傲,他再也清楚不過了。
竟然會為了她跪下.......
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一起,他心里一陣憤恨翻涌,眸中殺意暴起,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人。
“為什么?”
他一把卡著她的脖頸,將她從地上拎起來,拉到自己面前,眸中殺意翻涌。
“為什么你身邊的人你都可以如此拼命去守護,為什么偏偏我不行?為什么?”
頭腦被一陣陣的憤怒沖的發疼,他只覺得自己狠不得將眼前人直接掐死。
掐死好了,就在那一瞬間,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掐死她最好了。
掐死她,把尸體化作灰,就這酒,吞下去,她這一輩子,就完全屬于他的了。
他想著,掐著她的手臂顫抖著。
眼前人已經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卻依舊看著他,只是道:
“你可不可以,饒了她——”
他被她氣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就在用力的那一瞬間,只見眼前人突然低頭,猛地咳出一口血,他被嚇得立即松手。
“陳湘熙你——”
只見她又猛地噴出一口血,他顧不得自己身上已經被她咳出來的血沾染,趕伸手將她攔腰摟住,臉上浮現出來一抹驚慌。
“熙兒!”
“姐姐!”
牢房內的兩人異口同聲叫著她,陳湘熙卻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游離,完全沒有了能力回應他們的呼喊。
風侍葬看著懷中人,頭一歪,昏了過去。
嘴角,還殘留著血液。
紅色之中,透著隱隱的黑色。
他一下子就慌了,抬手撫摸她的額頭,驚慌失措。
身上,怎會如此之燙?
只見她面色發紅,氣息紊亂,似乎有點喘不過氣的樣子。
顧不得其他,隨口交代了句“留著她有話要問”,他慌張地將她攔腰摟在懷中,沖出了牢房。
守在外面的人見他行色匆匆的跑出來,趕忙上前查看,扭頭呼喊。
“皇上——擺駕,快擺駕——”
片刻后。
陳湘熙已經被安置在了床上,卻仍舊昏迷著。
御醫已經趕來,正在捏著綁在她手腕上的絲線替她把脈——他向來禁止任何人觸碰她,包括診脈的御醫。
風侍葬坐在她身邊,將一塊綢布放在剛端上來的沸水之中,不顧水面仍舊冒著熱氣騰騰的白氣,將依舊滾燙的綢布從水里拎出,擰干,而后,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額頭。
約莫是感覺這樣很舒服,床上的人不由得把臉偏側過他這一方向,嘴里哼唧著朝著他的身子蹭了蹭。
如同一只小奶貓在給他撒嬌一般,甚至用臉蹭了蹭他。
大概是這樣的溫柔實在是罕見,風侍葬拿著綢布的手臂僵硬在了半空中,盯著她好長一段時間,而后,再次用熱水燙了燙綢布,繼續替她擦拭額頭,動作軟了許多,眼底甚至帶著笑。
若是她醒來,也能有現在這般聽話黏人,而不是那般倔強,也不至于讓他整日被她氣的頭昏腦漲的。
而后,余光看到了旁邊的血跡,他不由得看了過去。
只是一瞬間,他瞳孔驟縮。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