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已然無力吐槽,他滿腦子都在考慮自己的那份遺體空運合同是不是今天就能派上用場,卻沒注意到身旁的林澤已然消失不見。
在那個提著核武器的深紅隊隊員被一顆來自高處的狙擊步槍子彈放倒在地之后,戰斗繼續,槍聲仍然不絕于耳,沒人會將注意力放在一個死人身上,也因此,沒人注意到,那個帶著核標志的手提箱悄無聲息地憑空消失。
槍聲逐漸稀疏,伴隨著散去的硝煙,廣播聲取代了槍聲,再次擴散到整個校園。
“凱撒,你還有幾個人活著,還要繼續嗎。”一個男聲從廣播中傳出。
“楚子航,干得不錯,我這邊只剩我和一個女生了,想用女生沖鋒嗎?”另一個聲音從同一個廣播中傳出來,帶著一股冷意。
“我也只剩一個女生了,可惜,她就是那個讓你們頭疼的狙擊手,只要鎖定停車場你們是無法通過的,可惜她不擅長沖鋒。”
“女士自然沒必要沖鋒,今年不會是死局吧,那還真是令人遺憾。”
“確實,我還想贏你那輛布加迪威龍。”
“現在我只剩下一把獵刀,你呢。”
“自然只剩‘村雨’,那是我的指揮刀。”
“停車場見。”
“很好。”
廣播戛然而止。校園再度恢復一片死寂,硝煙彌漫,無數帶著血跡的尸體倒在地面上,明晃晃地告訴眾人,這片死寂只是另一場戰爭爆發前短暫的寧靜。
深紅色和黑色作戰服的兩人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不帶絲毫的隱藏,明晃晃地問道站在了停車場兩端。
深紅作戰服的人一頭金發,面孔宛如古希臘雕刻家最完美無瑕的作品,由一次次包含心血的鑿刻形成,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罕見的冰藍色眼眸宛如極寒的冰洋一般,帶著冷冽的寒意。
但最令林澤和路明非移不開眼的,還是他那在緊身的作戰服下顯得格外突出的胸大肌,林澤不是很懂這方面的劃分,他不確定有沒有D級,但他猜測,或許有C級?
而他對面的人則是一副亞洲人的面孔,并不柔順妥帖的黑發刺起,指向不同方向,或許這就是物理意義上的“刺頭”。
他并不像金發那人那般五官深邃,但面容帶著一股冷冽的氣質,目光冰冷,像是一柄出鞘的刀劍,肆無忌憚地折射著光線,彰顯著自己的銳利,令看到他的人即便被刺得雙眼疼痛,也無法將目光移開。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象的強。”金發的年輕人說道,他手中獵刀上的金紋折射出金光,令林澤有些眼疼。
相比之下,楚子航手中刀身如鏡面般平滑,看似樸實無華的村雨就令他舒服得多了。
“能讓凱撒這么夸獎,很榮幸。”楚子航冷冷地回道,話語中卻絲毫沒有如他所說的被夸獎應感到的喜悅或激動,相反,令人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殺意。
“你也到此為止了。”凱撒如此宣告,幾乎話語還未完全脫口而出,他便如帶著血跡的箭支般離弦而出,速度之快甚至令空氣發出了尖銳的嘶喊,刀身伴隨著那常人所無法目睹的高速,宛如融入光線般消失不見,他戰斗的風格大開大合,干脆利落,帶著無以言表的強硬與肅殺,宛如君王的威嚴,面對敵人只需碾壓過去,敵人觸之即死。
而同樣暴起的楚子航速度一如凱撒,刀身同樣隱沒于光線之中,這種速度令一旁的林澤從嘴旁留下了羨慕的眼淚,要是什么時候他這個占卜家也能有這樣的體質,他死了……算了,他還不想死。
楚子航的風格與他本人一般,渾身的肅殺之氣比值凱撒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林澤看來,相對于宛如帝王般的凱撒,楚子航更像是武士或是刺客,渾身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與無畏,技巧更是達到了巔峰,每一次的碰撞都做到了絕對的精準與完美,每次都直擊弱點,一擊致命,而力道更是恰到好處,動作絕無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