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巧燕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在眾人中顯得格外搶眼,一雙大大的眼睛露出不屑,甚是嫌棄的上下打量穆雪玲,猶如在看一個等待她施舍的乞兒。
穆雪玲雙手緊緊扣在腹前,臉上掛著自信的笑,一張妖艷的臉猶如一只魅讓人挪不開眼,聲音如琴弦輕彈,帶著一絲漠視:“汝之屌,令尊知否?”(翻譯:你這么屌,你爸媽知道嗎?)
趙云珠瞧著穆雪玲,若非穆雪玲長得過分妖艷,這第一美人的稱號定然是她的,而不是范盈盈。
但自古,人們對于妖艷的女子總是帶著一絲偏見。
就如三年前的事一樣,本不該是一個女子的錯,但眾人皆覺是她的錯。
只因她長得太過妖艷,妖艷即為原罪。
苗巧燕理著身上的衣裳,看著面前這個長得跟狐貍精似的人,道:“你說出這話,不覺得好笑嗎?你都不怕丟臉,我怕什么。”
穆雪玲撩起胸前的小辮子在手中把玩,一雙星眸輕眨,微微搖頭: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厭汝者十者多有六,汝良乎?”(翻譯:你這么不要臉不要皮都不怕,我怕什么?)
趙云珠站在角落里忍不住“噗嗤”笑了,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
穆雪玲一到對戰便文縐縐的,罵人不帶一個臟字,但比帶著臟字更很。
穆雪玲瞧著趙云珠咳嗽,趕緊跑到她的身邊,拍著她的背道:“怎的好端端的咳起來了,若是累了,我們便回去吧。”
趙云珠努力深呼吸了幾下,然后抬眸笑道:“雪玲姐,厲害!”
穆雪玲眉頭一皺,道:“你這般讓人擔心,往后真不敢讓你出門了。”
“別呀,我不過是笑岔了而已。”趙云珠捏著帕子掩唇輕笑,抬眸越過穆雪玲看向不遠處氣呼呼的苗巧燕,“你這般說話,那傻子怕都不知道你說什么。”
穆雪玲秀眉一挑:“誰在意她知不知道,拙口鈍腮的,姐都不屑跟她吵。”
苗巧燕氣得跳腳:“你、你、你,你如今不過賤民,竟敢這么說本小姐,本小姐要……”
趙云珠眸色溫柔看向苗巧燕,嘴角勾著笑,柔柔問道:“要怎樣?”
“本小姐倒是不知,如今禮部尚書的權利已經這般大了,竟敢稱呼陛下的子民為賤民。”
趙云珠長得柔美,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如清風耳語。
“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皆是你口中的賤民所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豈不是賤民中的賤民。”
駐步停留在門外的人聽得這話皆皺眉看向苗巧燕。
苗巧燕臉唰的一下紅了,直接怒道:“趙云珠,你才是賤民。”
“放肆!”丁香直接上前一巴掌蓋在苗巧燕的臉上。
苗巧燕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頭上步搖叮當作響。
苗巧燕的婢女扶住苗巧燕,伸手指著丁香怒道:“你一個賤婢竟敢打我家小姐。”
丁香一個掰扣,苗巧燕婢女的手直接扭曲,瞬間蹲在地上嗷嗷大叫。
“永德侯府的大小姐豈是你們能辱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