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氣呼呼的摸著自己的唇角,一想到沒法出門,就想捂臉。
昨晚和越表哥說好要給他答復,如今這模樣怎么去說,若是她不去不去,越表哥誤以為她嘴上同意,實則心中猶豫就不好了。
看到她變來變去的神色,許燕戈唇角微微翹起,在青竹面前蹲下。
“干什么”青竹警惕的看著他。
昨天是她的錯,今天可不會再讓他得逞了。
伸開掌心,瓷青色的玉瓶露出來,許燕戈無奈,“給你擦藥。”
青竹半信半疑的拿開蓋子,凝白色的膏體在玉瓶中,倒和婦人們用的口脂差不多。
青竹伸出胳膊就要拿過玉瓶,“我自己擦。”
許燕戈卻快她一步,將手收起來,“我來。”
抬眼認真的看了一眼許燕戈,青竹往后退了幾下。
一見青竹的動作,許燕戈微微有些變色,難道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可不是,自從昨晚之事,青竹覺得最近都要離她遠遠的。
太嚇人了
雖然不知道她想的什么,被那赤裸裸的眸子看著,許燕戈不動腦子也差不多知道了。
玉骨修長的指尖沾了一點白色的膏體,許燕戈走進了幾步。
青竹已經退無可退,她坐在床上,后面是墻,前面是堵在面前的男人。
初秋的陽光射進屋內,微涼的秋風也一同涌入,充斥在寬敞的房內。
青竹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害怕。
若是昨天那再來一回,她的嘴唇就不用要了。
察覺到青竹的害怕,許燕戈桃花眼深了深,越發靠近。
青竹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狠狠心閉上眼不去看他。
幾乎一瞬,唇上涼涼的東西侵襲,因為扯動帶來的刺痛也淡了下來,甚至透入絲絲清涼。
涂完藥膏,許燕戈起身,將蓋子合上,放在桌上,閑閑的看著青竹。
青竹偷偷睜開眼,就看到許燕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摸了摸唇角,一股淡淡的清香飄散。
原來真的就是擦藥,青竹坐起來,為自己狹義的思想感到抱歉。
果然是她太齷齪了。
拍了拍臉頰,青竹這才又看向許燕戈。
看她準備好了,許燕戈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將早食送來。”
小姑娘不好意思出去見人,那些痕跡還要幾個時辰才能消除,為了維護小姑娘的臉面,自然要幫忙。
況且,許燕戈余光看了一眼支著下巴眉頭皺起的小姑娘,暗道,這也是他的錯。
看來要快些催黎青回來來了。
遠在燕京還能影響到自己,許燕戈對黎青的不滿又升高了一個維度。
此時,地宮中的綠瞳少年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國師。”
僧袍青年淡然的表情變了變,想要扶少年一把,少年卻直起身子,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舉手投足全然沒有十幾歲少年的朝氣。
地宮中央,巨大的祭臺廳里,古老繁復的花紋若隱若現。
綠眸少年雙手不停變幻,念著聽不懂的古語,僧袍青年也專心協助少年。
祭臺旁的陰影下,明黃色帝服的女人佇立,看著高大的祭臺,目光晦暗,既有欣慰也有痛恨。
而她身旁還有一倒在地上,衣衫襤褸和乞丐差不多的人,分不清男女,狼狽的躺在地上,褚翎羽臉色灰敗,與之前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樣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