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能用一個人的,青竹便不打王知霖的主意了。他很強壯是真的,但兩碗血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定是難以承受的。
仿佛過了好長時間,青竹朦朧察覺他們離開,又被人喂了一碗苦澀的藥,才昏昏沉沉睡去。
等再次睜開眼,窗外秋色明了。
側頭望去,面如冠玉,長眉入鬢的男人斜靠在床邊,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手臂撐在床欄,一手輕輕的扶著包成粽子的手腕。
眉間的倦色濃稠,男人半闔著眼眸,眉頭緊皺。察覺到青竹的動作,他睜開眼,墨色的眸中閃過片刻歡喜。
“阿燕。”青竹想要坐起來。
許燕戈起身,將她扶起來靠在床頭。
“我睡了多久”嗓子的干啞的厲害,不像只睡了一會兒的樣子。
“三天。”
淡淡的答了句,許燕戈給她掖了掖被角。
“這么久”
青竹摸著手腕,蹙眉道,“不應該會這樣。”
驀然,青竹想起瓊玉出生時她好像用力過猛,身子雖說恢復的差不多,但到底是元氣大傷,并沒有好全。
見她恍然,許燕戈將溫熱的茶水遞到她嘴邊,“先喝幾口蜂蜜水,我去給你取雞湯。”
知道這次讓他擔心了,青竹怪怪點頭,“好。”
雞湯中放了紅棗枸杞人參,青竹一口氣喝了兩碗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將碗拿過來,放到桌上,許燕戈理了理她額間的碎發,溫溫柔柔,卻沒有說話。
“阿燕。”青竹握住他的手,“讓你擔心了。”
“平安便好。”許燕戈淡笑,俯身環抱了下少女。
心中微暖,青竹臉蹭蹭他,“阿燕,你真好。”
“我不好。”許燕戈道,語氣冷漠。
青竹微愣。
摩挲少女蒼白的唇瓣,他倏然笑了,“阿竹,我只希望你平安幸福。”
若是阿竹今日還不醒,他也不能保證他能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
他同意是因為阿竹,若是有一絲一毫的意外,翻臉不認,有時他也能做出來。
“阿燕。”察覺他心情不好,甚至于暴躁,青竹伸手,“抱抱我。”
只是怔了一瞬,許燕戈便熟練地掀袍坐下,小心翼翼的扶起青竹,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三天來,他一直是這個姿勢,唯今一次,是阿竹清醒過來,也是他第一次舒暢。
青竹仰頭,額頭剛好抵在他的下顎,靠在令人安心的懷中,青竹出聲,“以后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不讓你擔心。
后面一句,她沒有說出來。
“阿竹要說話算話。”許燕戈道,細細的聽,青竹竟然從中聽出一些委屈。
“當然。”小指勾勾他手心,“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抓住那只作亂的小手,許燕戈清清淡淡的笑了笑,“那便相信阿竹。”
說了許久,青竹才想起越士安,“越表哥呢現在怎么樣”
“好好的。”
聽到這個人,許燕戈的眉頭又輕輕皺了一下。
光聽語氣青竹就知道他又皺眉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阿燕乖。”
軟軟的,哄小孩一般的語氣,許燕戈喉頭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