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忙一天了,你也別跟孩子一般見識。”董爸調節著董媽的情緒,“粱嬌他們,明兒我問董岳先借兩百貢獻值應個急,等下個月發工資,我的貢獻值給粱嬌,你的就還董岳他們。”
自家的東西董媽用的心安理得,但如今,總是讓別人家接濟,觸碰到了董媽的自尊心。她有點羞愧,“老公,總是讓別人幫忙,會不會不太好。”她從小到大,就沒有求過人。如今,卻讓董爸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的妹妹,舍下面子去求人。
董爸本想說“沒事兒。”但這次,他還真想讓董媽為自己家考慮一下,有些人,只是有血緣,但并不是親人。“嗯……確實不太好。以后咱們得量力而行,好嗎?”他倒是不想委屈老婆,但老婆幫了粱嬌,卻沒換來真心,他生氣。
董媽更羞愧了。“知道了。”
董冬冬一直在聽董爸董媽聊天,屬實是這房車空間有限,她不想聽都難。聽著老爸哄老媽,又聽著老媽在老爸的引導下松了口,知道量力而行,又沒被駁了面子,董冬冬不得不感嘆,老爸實在是高啊。
感嘆的同時,又心疼起了老爸。
家里面兒上拮據,她跟著餓了一天就有點受不住,何況老爸老媽?他們肯定也是又渴又餓。想到這兒,她又恨起了粱嬌,憑什么要把自家的口糧,分給那兩個白眼兒狼?
擔心董爸董媽的身體,第二天一早,董冬冬就給董爸了半瓶空間里的山泉水,說是用自己的貢獻值換的,有這山泉水護著,雖然還是會渴,還是會餓,總歸是不會虧損了身體,落下什么病根。
她沒給董媽,因為她知道,董爸絕對會給董媽留的,少則兩口,多則大半。
事實也是如此。果不其然,董爸只是當著董冬冬的面兒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確定董冬冬不需要之后,轉臉兒就去找了董媽,把剩下的水都給了她。
半瓶水并不多,平時用貢獻值兌換的話,兌水的人跟拿著量杯算著一樣,半瓶就二百毫升,一點兒都不帶多的。畢竟現在的水實在是太稀缺了。
董冬冬給董爸的時候,也可著二百毫升給,董爸喝了一口,大概三十毫升,剩下的一百七十毫升全給了董媽。一百七十毫升,夠董媽小口喝五六口,撐一天是綽綽有余。前提是,她不會好心的把水分給粱嬌他們。
下午,沒有工作的人躺在地上消暑,而有編制的人則是在盡職盡責的工作。董冬冬家如今,也只有阿布自己在守家。
沒有了粱嬌母子倆,通風口處安靜的很。
如今已經臨近七月,日最高溫度快要破五十度,對于Z省本省人,已經是難挨的緊了,更別提從北方遷徙過來的人,他們常年生活在最高氣溫不過三十度的地方,頭一次遇到這么強烈的溫度反差,已經出現了死亡案例。
各個基地長和上級開了好幾次會議,這個問題依舊無法得到很好的解決。
如果說,頂著寒風遷移,是在和死神搏命;那如今盯著烈日遷徙,在四處缺水的大地,那簡直就是去閻王殿送人頭。
可是干耗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其中,老年人占大半。
沅教授和董老最近也有些吃不消,他們兩人可是避難所頭號保護對象,任何一個人倒下了,后面連鎖反應都無法估量。王武破例給兩人每天撥了半洗臉盆的水,熱了,就用水洗把臉降溫,就這,一天下來,水都是熱的。
大棚里的藥草因為缺水,有了枯萎泛黃的跡象;實驗田也遭遇了重創,沅教授只能每天頂著不適,在試驗田和實驗室之間來回奔波,經過不懈的努力,將沙漠生植物的抗旱耐熱基因注入莊稼內,不斷的篩選、重組、失敗,再重來,如今,還沒有得到很好的效果。
避難所的糧食已經告急,國家糧倉內的糧食卻停止了發放。
從大水過后至今,才不到一年的時間。隱隱約約的,大家已經猜到,上面是想讓用其他東西代替純糧裹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