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壓抑的情緒之下,紀染總算松了一口氣。
緊皺的眉頭卻遲遲無法散開。
西四區那邊不肯放人。
厲寒聲又去了一次,但那邊不回應任何事,仿佛與他們劃清界限一般,既沒有行動,也沒有消息。
紀染實在想不通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要談判,為什么現在還不說條件
這樣拖下去的意義是什么
他們在等什么呢
兩天后,她知道了。
食堂儲備糧食的倉庫被掏空。
隨之消失的,還有后廚的兩位打飯大姐。
“豈、有、此、理”
床畔,賀子楠緊張兮兮的捧著碗,急急道,“野哥哥,你不能生氣,傷口會疼的。”
他已經疼得額頭直冒虛汗。
賀子楠體貼的用帕子給他擦擦。
方牧野還在床上動彈不得,唇無血色,卻依舊不能阻止他罵那些人。
“一幫孫子小爺我要是起來殺他個片甲不留”
偷武器,偷糧食。
那群人,比喪尸還險惡
白眼狼
而那群白眼狼,已經傳遞一個消息過來。
“他說放人可以,但要上飛船的名額。”
“做夢”
周遲一口反駁,從未這樣的生氣過,面龐隱忍著怒氣,憤然道,“又是殺人又是綁人,還有臉提要求,恬不知恥”
白毅也贊同這句話,朝著厲寒聲凝重道,“厲哥,這個條件我們不能答應。”
“紀染,我們出手吧。”
周遲難以平復心情,咬牙道,“大不了兩敗俱傷”
他就真不信了,那些人不怕死
武器是吧,誰還沒有,子彈不長眼,一起毀滅吧。
“你冷靜點,應哥還在他們手上。”
白毅按住他的肩膀,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紀染。
她這兩天根本沒有休息好,臉頰消瘦凹陷,眼底下的烏青明顯可見,眸中滿是血絲。
白毅深知她和應明澤的關系與他們幾個是不同的。
應明澤被綁,她肯定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況且,傅辭那邊也沒有消息
被他這么一提醒,周遲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語過于激烈,緩了緩情緒后,才朝紀染說,“也不一定非要妥協,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
飛船是鳴洲島所有工人的心血,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給了那群人。
紀染開口問道,“他們說需要多少名額。”
“沒說。”
她猜想,肯定是那邊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數字,畢竟飛船的一些重要數據,除了核心幾個人員,其他人是接觸不到的。
所以,那邊在猶豫,在考量。
亦或者,在等著這邊露出破綻。
想到這些,紀染心中有了幾分把握,說,“其實幾個名額也是可以的,五個以內。”
如果要妥協,那就把不利降至最低。
她嘗試過夜里潛入西四區,次次被發現。
也不知道那邊到底藏著什么人物,竟然如此厲害,讓她根本無法得手,更別說摸黑去把應明澤帶出來。
厲寒聲似乎也是這樣想的,隨即點頭道,“我們可以發起談判。”
這樣一來,主動權就在他們手中。
只不過,籌碼是應明澤這個人,風險很大。
這樣的談判,史無前例。
周遲立馬道,“讓我去,我有這方面的經驗。”
他以前是一名律師。
名氣雖小,卻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