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瞇了瞇眼:“是顧越做的?”
“也不算是,當時李警官說他找到了一本兒子的日記,上面寫著他被霸凌的過程,因為李警官夫妻二人都很忙碌,孩子就是住讀,和顧越一個寢室,他日記上面寫,每天晚上顧越都會在他的床單上灑滿了水,一年四季,他沒有睡過一天干燥溫暖的好覺。顧越還時常剪斷他的水卡,不讓他洗澡,第二天又在眾人面前嘲笑他臭烘烘的,有時候又將吃剩的飯菜全部倒入他的碗里,說他就是個垃圾。”
“李顯輝高度近視,顧越就拿走他的眼鏡故意損壞,還撕壞他的書本,在上體育課時故意絆倒他,直到中考的時候,他在他的水杯里混了安眠藥,讓他在考試的時候睡了過去,顯輝的成績很好,可是考出來卻連最差的學校都上不了,當時李警官不知道情況,只覺得是孩子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說了他一頓,結果顯輝就想不開了。”
“李警官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孩子,直到發現了那本日記,才解開了答案。”
寧心覺得奇怪:“既然這樣,顧越沒有受到懲罰嗎?”
“本來有了這個證據,李警官可以起訴,可是他當時痛失愛子,相信了一個不該相信的人,把日記本交了出去,此后再也沒見過這個日記本。”
當時的李顯輝對于顧越太害怕了,在日記中都是由縮寫來代替顧越的名字,李民斌不太了解兒子學校的情況,只知道兒子有個好朋友,便拜托他去調查,誰知道這人拿了日記本,轉手就燒掉,等著李民斌上門的時候,就說根本不記得這一回事。
李民斌的絕望不必言說,沒了證據,沒人會相信他的話,從那以后,他再也無法專心處理案件,后來又不斷的去跟蹤顧越,被顧越發現后就投訴到警隊,李民斌就被調職到派出所了。
直到俞淮的父親三番兩次的來學校找校長,引起了李民斌的注意,他覺得或許俞淮和自己的兒子面臨了同樣的遭遇,甚至更慘,所以對顧越的跟蹤,也更加的頻繁。
知道顧越迫不及待的要出國之后,他靈敏的鼻子嗅到了罪犯的味道,對于顧越的態度也表現得更為的急切。
彭宇跟寧心正說著,就見到顧越在律師的帶領下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違法,行政拘留也需要一系列的手續,也有可能存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但今晚上,顧越能夠回到他的金窩睡上好覺了。
顧越出來,看了一眼寧心,眼神里帶著警告和怒氣,和之前的偽裝大相徑庭,不過他看著在一旁抹淚的俞父,卻又換上了那一張皮,抓住他的手道:“叔叔,你這是怎么了?”
俞父從來沒有想過看上去善良可親的顧越可能是害死他兒子的兇手,對著他道:“他們說俞淮可能死了,尸體還可能被兇手再次轉移。”
顧越故作大驚:“怎么會這樣,叔叔,你要節哀啊。”
寧心看向了他,如果俞淮的死真的是顧越造成的,他現在這樣做著實讓人惡心。
李民斌看著顧越拉著俞父的手,怒氣沖沖的上前分開了他們。
顧越卻舔著嘴唇,對著李民斌笑道:“李警官,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害怕俞淮和你的兒子一樣嗎?”
他臉上挑釁的表情十分明顯,李民斌差點就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