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楨的容貌應該承襲于他的母親,遺像是他母親生前的照片,是個端雅又讓人驚艷的美人,父親雖是帶著病容,但也能看得出清英俊的輪廓,只有他的妹妹,生的有些怪異,遺像是死后才拍,她緊緊閉著眼,巴掌大的臉上,感覺一摸就能見骨。
寧心轉身對著顧維楨道:“香燭在哪,我想給他們上三柱香。”
對于寧心的要求,顧維楨初始有些驚愕,這地方他帶齊桓來過,畢竟是他的主治醫師,有些事他也瞞不了他,可是齊桓一到這里就被詭異的氛圍嚇住了,三叩頭的說打擾了,就立馬跑了出去。
寧心倒是很淡定,而且居然還主動要求上香。
顧維楨從旁拿了三支香燭給她,寧心沒用一旁的明火,只是看了香燭一眼,那香燭就自動燃起了綿長的細煙。
寧心拿起三支香燭,貼近了面首,閉了一會兒眼,嘴里默念了什么,等著插上香爐的時候,香煙就變成了青黑色,圍繞在三座靈位上,久久不散。這代表著,顧維楨的父母和妹妹,皆是含冤而死。
只是他們的陰靈早就入了輪回,他們到底為什么命喪黃泉,就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顧維楨也接了三支香,他看著寧心的背影,卻覺得她與這里的陰郁和幽暗是格格不入的,她雖然接觸了更多的陰靈,但是身上總有一股醇厚的靈氣,像是太陽一樣,能驅散這里所有的沉悶和黑暗。
“我們出去吧。”
顧維楨不想這里的陰幽沾染上寧心,因為他深處這里的黑暗已經太久了,知道那種被無形之手所束縛的感覺。
寧心跟著他走了出去,向著顧維楨要他父母和妹妹的生辰八字,這些東西像是已經刻在了顧維楨的腦海里,他拿出攜身的鋼筆,在紙上勁透有力的寫下三人的八字。
“你要八字,是為了算遷墳的日期嗎?”
寧心點了點頭:“如果不用八字,就只有等到清明前后才能找吉日遷墳。”
寧心只是瞟了一眼這三人的八字,就已經換算出了對應的天干地支,不過她卻皺了皺眉,再看了幾遍命盤。
顧維楨很快察覺出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是我給的八字不對嗎?”
可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可能,父母和妹妹的出生年月,他都能倒背如流,絕對不會錯。
寧心將三人的命盤寫了下來,一一指給顧維楨道:“你的父親是乙日丁亥時生,此命是死里逃生,對亥來說,庚金處病,會禍及妻女,而你的母親雖然是生于午月,火氣過旺,是兇命,但柱中有土,應該能化解兇災,倒是你妹妹,確實是早夭的命相。”
顧維楨看向了寧心:“你這話什么意思?”
寧心看向他,一字一句道:“這就說明,你的家人,是枉死。”
顧維楨的臉上閃過一絲波動,但是卻并不驚訝:“關于非自然死亡這點,我以為我在上次已經暗示清楚了,我早就知道他們不是因為疾病和普通的意外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