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曦想。
她在司神殿內蒙頭睡了七天七夜,期間似乎聽到有侍女在她耳邊說些什么,但全然沒往心里去,直到翊圣派人來傳話,被侍女喚醒出門,祖曦仍是有些無精打采。
坐在九鳳攆車上,聽著清亮鳳鳴,她還是不怎么能提起精神。
以至于下車的時候,祖曦被華麗且長的鳳尾,絆了一下。
翊圣適時地扶住了祖曦,她下意識地回握,致使翊圣耳尖微微泛紅。
還不等祖曦對于兩人過于親密的接觸感到不適,翊圣已經收回手,退后幾步。
“翊圣恭迎殿下。”
“神君多禮了。”整個神界,都沒有幾個像翊圣這樣每次見面都恭恭敬敬對她行禮的人,再加上因為紅豆這事還沒解釋清楚,祖曦也對他心中有愧,是以,語氣很是溫和。
兩人在祖神殿內商討了一日,終于將殿內擺放的花草品種確定了下來。
一整日也沒找著合適的機會,而翊圣也真的在一直用心研究裝點祖神殿一事,若是冷不丁提起紅豆的事,會顯得極為突兀且怪異。
祖曦只好壓下,想著以后再找機會解釋。
與翊圣告別之后,祖曦沒有乘坐九鳳攆車,而是自己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
在路過月下閣的時候,因其不同尋常的寂靜,好奇心驅使著祖曦走了進去。
“月沅你又在搗鼓什”
在突然瞧見一抹月白色身影之后,聲音戛然而止。
曦禾竟然覺得有一絲不自在,看來她這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祖曦確然是有一些尷尬。
但更多的是氣憤以及一絲絲絲絲絲絲絲絲的委屈。
她轉身便想走。
“月沅一事,你本就知曉”淡漠的聲音中夾雜著以往并沒有的冷凝。
“你什么意思”祖曦轉過身。
“殿下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除他們之外,這里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過分,是月下閣中從未出現過的景象。
祖曦問,“月沅呢”
“身為神女,卻行為不端,我已將她送去西荒鎮守無燼墟的封印。”
西荒是極西苦寒之地,那里是無燼墟封印的大門,常年有魔氣絲絲縷縷地溢出,只有神力深厚之人,才能勉強不受其侵害。
可月沅向來不是依靠武力值立足的神。
換句話來說,于修行一途上,月沅可以稱得上是不學無術。
她成神也純屬僥幸,只不過是在祖神在人間界歷上神之劫的時候,無意中助了祖神順利渡過姻緣劫,便被祖神點化飛升,成了荼靈域一個小小的姻緣神。
現如今被郁苓罰下了西荒,可想而知會受多少苦。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起,祖曦眸中隱有火光跳動,“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