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瞧您都累成啥樣了,快快快,過來坐。”月沅瞬間移到祖曦身前,扶著半羞半惱的祖曦坐到了鋪著軟墊的椅子上。
“月沅”
“成成成,我不說了不過,看您這樣,我這東西是搗鼓成了,待我算好日子辦個售賣會,肯定是供不應求”
似乎的已經預見了自己不日便會賺個盆滿缽滿的美好場景,月沅笑得歡快。
只是在瞥見祖曦越來越危險的臉色之后,迅速收了笑容。
“合著,本殿是給你試藥的”
月沅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跪坐在祖曦腿邊,抹著一點也沒有的眼淚,“小神對殿下的忠誠之心日月可表,絕對不敢拿殿下來試藥,這都是我確保萬無一失之后,才”
祖曦扶著腰,煩躁地捏了捏眉心,“行了,別裝了,你闖的禍,你說該怎么辦吧。”
月沅笑嘻嘻地起身,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癱,翹起了二郎腿,“禍什么禍我可不覺得這是闖禍,我們神界可沒有人間界那些繁文縟節,眼下好事既成,只待祖神出關為你們指婚便皆大歡喜了”
若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
祖曦苦笑一聲,“你不了解他”
月沅打斷她的話,收起了不著調的笑容,“我覺得是你不了解他,你們先后被祖神育化而出,而郁苓的修行天賦和神力自小便遠超于你,我們都以為,下一任神界之主會是郁苓。然而祖神卻在你們的千歲誕辰之際,將你立為帝姬。此后郁苓非但沒有任何不滿,還心甘情愿輔佐你一個廢柴帝姬數萬年,你覺得這么離譜的事,該怎樣來解釋才合理”
說到最后,月沅都把自己說無語了。
曦禾聽得入神,心想這一趟她也不白來,還親身體驗學習了一遍上古史。
祖曦臉上的表情,很是有些復雜,“當著我的面,就不必要說這么直白了吧。”
“咱能抓個重點嗎重點是我說你是廢柴帝姬嗎重點是郁苓這樣做的原因好不好”
“你又說了一遍。”祖曦幽幽開口,“本殿嚴重懷疑你在攜私報復,并且已有證據。”
“你在抗拒思考這件事,祖曦。”月沅一針見血,“是不愿意承認郁苓比你強,還是你怕如果你真的這樣想了,結果卻會落空”
“那你是覺得,他心甘情愿在我之下數萬年,是因為喜歡我”最后半句,祖曦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即便是不可一世的帝姬,在情愛一事上,也會變得患得患失。
“那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解釋我牽過無數人的姻緣線,類似你二人之間種種,在人間界并不罕見。”
聽了月沅的話,祖曦緊鎖的眉頭仍是沒有舒展。
“我知道你的擔心。在把東西給你之前,我要問一問你。”
“什么”
窗外晨光熹微,月沅看著她,“昨夜之事,你可后悔”
祖曦搖頭,“不悔。”
“不悔便好。”月沅將一抹螢光點在祖曦指尖,“可若是他后悔了,你便將這螢光點入他眉心,昨夜種種,便如一夢黃粱,轉眼即散。”
握著螢光,祖曦忐忑地回到了司神殿。
她猶豫著推開門,繞過屏風,步入寢殿,床榻之上卻空無一人。
心,猛地一沉。
支撐著她一路趕回來的無數種想象,頃刻間土崩瓦解,濃濃的疲憊感如浪濤般洶涌而至,席卷周身。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