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沈君承只能想到一個人。
宋行遠聽到她的名字,吊兒郎當的態度頓時就散了,垂下眼睫,極輕的嗯了一聲。
沈君承搖頭,勸道“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眼看謀事在即,您不該這么沖動。”
靖王何嘗不是個謹慎的人,想奪嫡的,就沒一個是特別蠢的,閑王以閑散的姿態蟄伏了這么久,好不容易讓一眾人放松了警惕,卻偏偏在今夜沖動。
宋行遠攥緊了掌心,想起今夜聽到的傳聞,實在忍不了,“可他今夜打了婉蓉,這我怎么能忍”
沈君承凝眉,“您怎么知道靖王打了蕭小姐”
白天還沒傳出這檔事,都夜半了,王爺的消息哪里來
宋行遠道“我在她身邊安插了線人,今夜靖王母妃約婉蓉去賞月,實際上就是把她叫出去辱了一頓。”
說到這,宋行遠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那個禽獸甚至還動手打了婉蓉”
說到底,靖王對蕭婉蓉沒有半分愛意,也不過是看中了那個名頭,人前所做的溫柔體貼不過是維護自己的聲譽,私下里,他對婉蓉沒有半點憐惜。
只是宋行遠沒想到,那個禽獸竟然敢打她,加之今下午被蕭婉蓉刺激了一頓,宋行遠實在按捺不住,就沖動了一回。
想著要是能直接捅死他,那就省事了。
沈君承嚴肅道“殿下不覺得可疑嗎”
靖王也是個謹慎的人,真要動手,定會屏退一眾仆婢,為何能輕易被人看到,更連夜把消息帶給了你
宋行遠這才回神,“你覺得,這是他的試探,宋行繹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不無可能。”
殿下羽翼漸豐,到底不再像以前那般好隱藏了。
宋行繹攥緊了掌心,這才意識到今夜確實太沖動了,“抱歉,我當時
沈君承搖頭,“事情已過,殿下日后能冷靜些就好,關于蕭小姐,您若真心想保護她,暫時只有忍。”
宋行遠閉眼,態度終于嚴肅了起來。
杜茂明懶得聽二人在這謀劃,包扎好之后就打著哈欠告辭。
沈君承遣人護送茂明回去后,又坐下,詢問道“殿下今夜雖沖動,但想必也不是一無所獲吧”
他不相信,殿下真只是完全沖動。
宋行遠挑眉,“自然,本王這一身傷,也不能白受啊。
他今夜親自帶人突襲,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卻試探出了靖王的實力,他身邊不禁諸多暗衛保護,更有意思的是,他的隨從乘風,試驗出了一個人的武功。
那是吳國暗衛僚盈的招式。
所以,靖王身邊為何會有吳國暗衛呢
沈君承指尖點著桌面,想起了這么久,周清杳無音信,仿佛人間蒸發了般,難道,是在靖王府邸
以前沈雍投靠了靖王,中間每次匯款,都是周清周旋,且周清和靖王關系是不錯,可是,他畢竟是敵國皇子,靖王竟然還是庇蔭,難道二人有意結盟
宋行遠道“不乏這種可能,宋行繹是個小人,只要能得到皇位,他才不會在乎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