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了,安靜的喝口茶,余光看到蘇安安也端著茶抿了一口,美人舉止優雅,姿態優美,是真的養眼。
可惜,遇到比自己漂亮的美人,梁明玉只覺得刺眼,眼疼。
她忽然笑著夸道:“都說姐姐是洛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姐姐真的是玉兒見過最漂亮的女子,比我看過那戲臺子上的伶人都漂亮。”
蘇安安喝茶的動作一頓。
小姑娘一臉單純爛漫,但出口卻直接把她比作伶人。
辱她身份卑賤嗎?
她沒惱,反而笑了笑,“是嗎,玉兒也不差呢,活潑可愛,嗓音清脆,比那悅方閣的凝嫣聲音都好聽。”
悅方閣凝嫣,是歌姬。
在洛城,無人不知凝嫣的歌聲婉轉甜美。
梁明玉頓時黑了臉色,這女人,竟敢把她比作下等歌姬。
可惡可惡!
月落看氣氛不對,連忙插聲:“夫人,想必少爺和表舅爺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您的茶,再不送去,怕是要涼了。”
梁明玉眼珠轉了轉,壓下不耐,故作笑顏,上去親親熱熱的拉著蘇安安的手,道:“月落不提醒,我都忘了姐姐是要送茶的,那快去吧,玉兒就不耽擱姐姐了。”
手背霎時一涼,蘇安安詫異,沒想到小姑娘家家的,手竟然如此寒涼。
她不太適應這般親熱的舉動,也可能是來自蘇萍萍的影響,她也總是這般親熱的牽著她,可滿心,只想著算計自己。
低頭看了看,裝作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微微一笑告辭。
梁明玉望著她的背影,眼底一絲狡黠劃過。
看你晚上有的受。
走出聽雨閣,翠煙就惱道:“那玉兒小姐,有些過分了。”
看似那么天真單純的一個人,沒想到開口就把小姐比喻成戲子伶人。
小姐又沒得罪她。
蘇安安淡淡,“誰說我沒得罪她,我可是把她得罪透了呢。”
看著玉兒叫她的第一句是姐姐,而不是表嫂,加上后面的一系列炫耀,蘇安安焉能不懂,這姑娘,怕是心悅沈君承。
撇去自己的身份,單就嫁給了沈君承這一條,可不是把人得罪透了。
“走吧,別想那么多,她反正偶爾才來一次,以后避著她就是。”蘇安安沒放在心上,小女兒一時的心思罷了,她未曾多想。
小姐不生氣,翠煙自是不會再碎嘴什么,主仆倆去了清靜軒。
到了門口,就被潮聲攔下,說少爺還在和表舅爺敘話,不宜打擾。
蘇安安看了看天,都午時了吧?
看來,敘話是假,不見是真。
罷,本也就是走個過程而已,新婚第一天,不好太涼薄,心意到了就成。
她把那一盅茶水留下,問候了幾句夫君身體如何,而后安靜離去。
暗處的梁廣文和沈君承看著離去的身影,收回了視線。
梁廣文道:“表現的是個乖巧的,但卻是個嘴利的,這心思……就更說不準了。”
剛剛在聽雨閣的事兒,已經傳到了清靜軒,她懟玉兒的那話,可一點虧都不愿吃。
沈君承淡淡,“無妨,任她乖巧或者嘴利,或是暗藏禍心,只要她不安分,承兒會除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