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萍本想偷偷溜走,卻聽父親喝了一句:“哪兒去?”
“找蘇淳。”
“你找到蘇淳,替我給蘇淳認個錯。就說我沒把女兒教育好,對不起他。”
海萍簡直像被父親扇了一巴掌一樣地難過,跟過街老鼠似的悄悄拉門走了。
海萍找了很久沒找到蘇淳,天亮后沒請假,也沒上班,一直在家等到早上10點多,
才聽見蘇淳開門的聲音。海萍拉開門,被蘇淳的樣子嚇壞了。
蘇淳的鞋子滿是灰塵,褲腿泥濘,頭發蓬亂,眼紅如兔。
那種帶著頹廢的骯臟,很嚇人。海萍除了看著蘇淳,一句話都不敢說。
蘇淳在門口僵立了一會兒,轉身又要出去。
海萍上前一把拽住蘇淳:“別走!你累了,需要休息。等會兒我走。”
蘇淳估計也是實在撐不住了,跌跌撞撞走進房間,撲倒在床上,連一秒鐘都沒有,就睡了。
蘇淳走了一整夜,從城市的這頭走到那頭,中間還迷了路。
剛開始是五雷轟頂,明明大約知道結局,可還是無法接受。在走了6個鐘頭后,思緒就全然不在精神痛苦上了,而陷于肉體疲憊。他又不想回去,又不知道去哪兒。在街頭游蕩到第9個鐘頭,終于發現自己最終還是回到了華山路的豪宅!
他清楚這套房子就是那個奸夫提供的,他困的要死,睡了再說。
然后這一睡,到天黑都沒醒。
蘇淳開始發高燒,嘴唇燎起一圈泡,嘴唇皮開始一點一點脫落,陣陣發冷,無論海藻給蓋多少層被,他都像受驚的孩子一樣瑟瑟發抖。
期間海萍摸了他額頭幾次,覺得有些怕,想送他去醫院,都被他推開了。海萍又擔心驚動同屋的父母,只好自己去藥店買了些退燒藥,酒精棉和葡萄糖粉。
海萍仔細地替蘇淳脫了衣服換了衣服,幫他擦干身,用酒精降溫,喂了藥下去,又灌了點葡萄糖水。
海萍心里很害怕,不知道蘇淳這樣要燒多久,是不是該叫爸一起把他送進醫院,可她有期待,也許下一分鐘,蘇淳的燒就退了,畢竟,他還不老!
夜里,海萍坐在床邊,靜看蘇淳有些疲憊蒼老的臉龐,
蘇淳會在半昏迷半睡夢中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海萍,然后輕輕說:“老婆,我愛你。”
海萍心里開始有些后悔!
到天亮的時候,蘇淳醒了,卻不動彈。一個人背對海萍沖著墻發呆。
海萍就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蘇淳轉身看看海藻和身邊亂七八糟的酒精棉,嘆口氣,將搭在被子上的自己的棉襖給海萍披上。海萍立刻驚醒,瞪著慌張的眼睛看著蘇淳,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蘇淳無限傷痛地盯著海萍死看,再嘆一口氣,背過身去不理。海萍伸手摸摸蘇淳的頭,已經不燒了,心中的重石頓時輕了一大半,趕快去熬粥。
等海萍把粥熬好了,放了糖吹到不冷不熱給蘇淳端進來,發現蘇淳又睡著了。海藻將粥放下,又輕輕坐在蘇淳的床頭。
到晚上9、10點,蘇淳的熱度又起來了。海萍又一輪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