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御喘息兩聲后爬了起來,回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
他看了眼葛荊,又看了眼阮清。
神色復雜,最后一咬牙,扭開瓶口倒出一枚黃色丹丸撇給葛荊:“吃了它。”
葛荊接過丹丸,毫沒在意的扔進口里,咔吧咔吧咀嚼兩口吞咽下去。
“阮清,借著。”
刁御又倒出一枚丹丸,抖手扔給出門外。
“什么啊!”
阮清有氣無力的抬起手,接過丹丸,隨意掃了一眼就扔進嘴里。
他咀嚼兩口吞咽下去,剛剛運氣調息身子就是一震。
過了好半晌,阮清睜開雙眼,回過頭,神色復雜的看著刁御:“六扇門的八寶護脈丹。”
刁御眼睛都沒睜,撇嘴道:“瞎說什么,明明是佐劍閣的天王護心丹。”
阮清嘆息一聲道:“別忘了,我師兄在為什么賣命。那可是距離那個位置只有半步之遙的存在,明王朝一般的事情都瞞不過他的。”
刁御冷笑道:“半步之遙,有時半步之遙就是天差地別。”
阮清呆滯了一下,點頭道:“的確不錯,那個位置差一點差的就是永遠。”
他們兩個人在拌嘴,葛荊卻沒在意。
那個什么八寶護脈丹吞入腹中,微微運轉就化為一股溫和的藥力沖向臟腑之間。
藥效十分強勁,仿佛春雨潤地般,撫平了震蕩的氣血,穩固住被震蕩的挪了位的臟腑器官。
然后隨著他搬運的玄氣推動著藥力融入經脈,融入到再一次被撕裂的經脈斷裂處,輔助著生命精華續接經脈。
經脈以肉眼能夠感知的速度續接起來,葛荊的功力又恢復了五成。
葛荊頓時感覺什么都不怕了,有五層功力能夠施展,生命就有了保證,他還怕什么。
手臂一用力,葛荊拄著赤檉站了起來,回頭眺望,后面竟然什么都看不見了。
那個沈墜竟然把緹騎營攔在了那里?他是什么人啊?
葛荊忍不住回頭問道:“剛才又來了一伙人,好像也是官兵,卻把緹騎營攔住,他們是什么人啊?”
刁御懶洋洋的道:“我聽到了,是沈墜。”
“沈墜?”
葛荊有些不懂。
刁御道:“剛才追殺咱們的是靳子川,緹騎營指揮使,應該就是這次緹騎營的頭。沈墜是神樞營指揮使,應該是神樞營的頭。”
這一下葛荊更糊涂了,“緹騎營、神樞營,不應該是一伙的人嗎,怎么一個要抓一個要放,內訌起來。”
刁御撇嘴道:“緹騎營、神樞營雖然都是禁軍,可誰說禁軍就必須是一伙人。”
葛荊一愣:“都是禁軍,還不是一伙人?”
刁御搖頭道:“禁軍有八營、十二衛。其中緹騎營、五軍營、金吾左、右衛、羽林左、右衛衛戍皇城紫禁宮。其余六營八衛衛戍帝都。自然不可能是一伙人。”
葛荊搖頭道:“不都是禁軍嗎?還分得這么清。”
刁御道:“必須分得這么清,衛戍皇城是天子住所,兩營四衛隸屬拱衛司,只聽天子一人號令。其余六營八衛隸屬大都督府,天子并不能直接下旨意調動。”
葛荊還沒感覺到其中有什么不同,阮清在車轅上接口道:“就一句話,兩營四衛是禁軍,直接聽從天子號令。六營八衛是御林軍,聽從大都督府。雖然都是護衛皇家卻一個聽命于君王,一個聽命于大臣,互不隸屬,相互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