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則是略顯高大的二樓,應該是臨街商鋪。
葛荊看了看茶棚,里面四張木桌,現在坐滿三桌。除去他們這桌,其余兩桌都是衣著簡單的普通人。
兩桌人隨意的聊著時下的話題,偶爾還有一兩句葷話,嘆道興起時還你拍下我,我打下你的,嘻嘻哈哈甚是熱鬧。
應該都是左右的熟人。
茶水上來,葛荊低低吮了兩口,潤了下喉。
提起赤檉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刁御沉默的點點頭。
葛荊走到小門前,伸手叩了叩。
篤篤篤...
小門吱扭一聲被打開,一個藍衣婦人把門拉開。
“你是...”
“請問掌柜在嗎?”
“掌柜?”
婦人眼中帶有一絲警惕,目光向他身后一掃,在茶棚里看到刁御,刁御對她點了下頭。
“我是掌柜的幫廚,跟小余哥干活的!”
葛荊淡淡的回了句。
“在樓上!”
婦人收回目光,身子一讓,留出一絲空隙。
葛荊閃身走了進去。
他看到,這里空間很大,裝飾卻很普通,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過是普通民宅。
葛荊心念一轉,就明白過來。
姑臧城是兩位姑奶奶被藥老爺驅趕出崆峒山后無意闖來的,自然不可能早有預謀的備下住所。
這里,應該是匆忙下租賃的。
蹬上二樓,向內一拐,一個房間內葛荊看到掌柜玉香春和一位黑衣勁裝,充滿了英氣的少女正鼓著臉頰瞪大雙眼的對持著。
“呃!”
葛荊呼吸一抑,腳步迅速的向后一撤,轉過身進入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那個房間的隔壁,一樣臨著窗口。
葛荊原本只是躲避兩位姑奶奶,他可是知道這兩位姑奶奶的性子何等直爽,現在僅是對持,還不知道誰對誰錯又是為了什么。
若是沒人還好點,對持一下后也許會舒緩下來,若是被人看到,性子上來天知道會不會爆炸。
可他沒想到,當他的目光從窗口探出時,還沒等他眼神下撩去尋找刁御,竟然在對面樓頂,也就是茶棚上面這間窗口對面,屋檐上靜靜的伏著一個黑衣人。
“是誰?”
葛荊腳步一頓,拄著赤檉,好像腿腳不利的樣子,向前挪著。
一挪一蹭,身子隨意的轉了半圈,正好用余光觀察那個黑衣人。
黑衣,肩頭繡著一朵血暗色的彼岸花。
密幽標配的服裝。
他怎么隱在這里了呢?
葛荊心生警惕,腳步卻沒停,他余光中看到黑衣人似乎注意到他,目光隱晦的注視著他。
赤檉點著地面葛荊安然自若的向前挪著,直到半個身子隱在窗后才轉過身。
那里有張床。
黑衣人若是觀察的時間夠長,觀察的夠仔細,應該知道那里有床,對葛荊坐在哪里不會產生懷疑。
這樣,葛荊即隱在窗后,左眼余光又能看到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黑衣人,一襲黑衣伏在樓頂屋檐,幾乎與漆黑的夜融為一體。
若不是葛荊在大漠上習慣夜行的話,根本沒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悄然伏在那里,關注點正是這棟木樓的兩個窗口。
葛荊還沒觀察出什么,另一個房間已然傳來一聲怒吼:“葛荊,你滾那里去了。”
雖然挨罵了,葛荊的嘴角一翹,拄著赤檉慢慢的挪出房間。
順勢一拐,走進那個房間。
還不等葛荊說什么,玉香春的尖叫聲已經傳了出來,“啊,葛荊,你的傷這么重,還沒好呢?”
“好差不多了。”
葛荊的目光掠過玉香春,看向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女,她應該就是靈應宮的席家五娘席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