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啷一聲響。
酒爵突兀的出現在空中,正好擋在疾刺而來的劍尖上。
而葛荊右手抽起,似有所料般向身后刺去。
那是一個空處,空白的什么都沒有,卻不想在赤檉刺到極處時,一團黑影驟然出現。
黑衣人,手中一柄短刀,狹窄細長,薄若蟬翼。
原本他隱在燈燭下,俯首低身,矮矮的一刀橫掃葛荊的腰身。
玄氣包裹著刀身,無聲無息,不動不搖。在劃破空間的同時吸納了所有氣流,在狹小空間內帶著無盡的蕭殺和死寂。
這一刀,殺意內蘊,帶著必中的信念欲要一擊必殺。只是他沒想到葛荊連頭都沒回,一劍挑中他手中的薄翼之刃。
短刀受阻,黑衣人前腳掌在地上一蹬,直接長身而起,手中刀就勢一翻,由橫揮化為豎斬,然后前推,刀尖直取葛荊手腕。
刀勢混元帶著一股吸附之力,不僅消納掉所有聲音也將赤檉緊緊吸附,仿佛葛荊的任何動作都被放緩幾分。
黑衣人應勢而變,反應異常迅捷,葛荊卻也不是笨拙之人。
手掌一翻,赤檉隨著薄翼之刃的刀身劃出一個小切圓,應機而變的從刀上變為刀下。
赤檉一個小挑,在氣機牽引中玄氣微微一震,由相纏轉為相斥。
薄翼之刃控制不住的向上一揚,黑衣人臉色頓時一變。
因為隨著薄翼之刃的上揚,他的手臂移開三分距離,而就是這么一點點距離,赤檉無聲無息的點向他的心口。
“住手!”
半空一聲暴喝,緊接著長劍順勢一甩,被洞穿的酒爵順著長劍甩了過來。
聲勢浩大氣機勁爆,取的正是葛荊的頭。
就在這時,葛荊腳跟一蹬,連人帶著座椅驟然暴退,不多,一尺而已。可就這短短的一尺距離,酒爵慢了半拍,僅是擦著他鼻尖飛過,赤檉也無聲無息的洞穿黑衣人的心臟。
機會!
葛荊看著向他疾刺而來的長劍,雙腳點地拔出赤檉飛身而起。
座椅狠狠的撞在黑衣人身上,砰的一聲碎成無數遍。
黑衣人死魚一般,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老伍...”
半空中那位劍客悲痛的呼叫一聲。
葛荊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只覺得停滯好久的暖流突然涌了出來,倏忽間在他體內轉了一圈,還隱隱作痛的肺部竟然舒緩了許多。
玉箍形器反哺還是那么給力,葛荊一股喜意縈繞在心頭。
他在空中翩然一轉,赤檉帶著清濛之色,彷如春雨般灑落。
“竟是劍意...”
展眺、高凌風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