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一愣,忍不住脫口問道:“對琴藝一點不懂,那還會如此喜愛?”
葛荊笑著道:“我喜愛所有樂器發出的聲音,那天那地、那山那水,那婉轉纏綿、那空靈飄逸,每一樣都讓我喜歡,喜愛到骨子里。只是,我窮啊,只能遠觀,而無從所學。”
白衣公子靜了下來,他想不到葛荊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
音樂是高貴的,從不是俗人能學會的。
俗世纏身的人心一定不會純凈。
而一個被塵埃覆蓋的心,學會的只有嫻熟的技巧,悟不出其中的意境。
這樣的人也許能擁有極其了得的技巧,成為匠師卻絕對成不了大家。
葛荊說自己對琴藝不懂,白衣公子臉色一冷,以為葛荊會是這樣的俗人,卻不想葛荊的回答是窮。
窮,窮文富武其實就很能說明學會一門通天本領絕對不容易,他需要達成很多條件。
俗人匠師,窮人也許可以,但要成為大家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富字就成就的。
但,財富絕對是成為大家的首選條件之一。
白衣公子嘆息一聲走回塌椅面前,盤膝坐了下來。
雙手按在琴弦上,抬起頭看著葛荊,眼眸間顯出一抹無奈。
葛荊眉頭一挑,赤檉在手中一旋,從倒握變為正握,看著白衣公子。
“飛花談初倚!”
白衣公子輕啟薄唇,淡淡的吐出五個字。
葛荊眉頭一挑:“女修!”
然后就看到白衣公子談初倚右手食指在琴弦上微微一撥,頓時一道破空聲迎面傳來。
葛荊腳步向后一退,頭向右一側,耳邊一道勁氣閃過。
談初倚手掌未動,中指無名指又在琴弦上一勾一撥,
“噌、噌...”
一上一下兩道淡影閃過,分取他的咽喉與心口。
葛荊腳步一錯再錯,飛花般在地上舞蹈。
噌噌噌...
談初倚兩手揮舞,眨眼間十幾道琴音響起,十幾道淡影憑空而現,在剎那間來到葛荊身前。
然后,談初倚幽幽的聲音才傳入葛荊的耳中:“繁花漸亂迷人眼!”
葛荊腳步未停,緊緊貼著地面在地上滑動著。
赤檉帶著萬點黑芒迎著淡影攪去,“繁星點點似流年!”
以強迎強,葛荊毫不示弱的正面相扛,竟然沒有讓過一道琴音。
這顯然出乎談初倚所料,手忍不住一緩。
恰在此時,葛荊一劍破開琴音,腳步上前一踏,來到談初倚身前。
赤檉化為一道黑線,筆直的刺向談初倚面門。
葛荊已然猜到談初倚是女扮男裝,自然能知道談初倚那張俊美的臉若是換上女裝會是如何的絕美。
可他偏偏無視一切,要施辣手,摧毀眼前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