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招法....”
一股暖流從玉箍形器中度入葛荊體內,瞬息讓他察覺到,什么生機消失,什么極遠或極近,竟然都是幻覺。
極致繁華般的幻覺,飄渺若魑魅魍魎般把人心帶入。
“好險!”
葛荊肩頭擺動,赤檉一閃收回,在關鍵時刻橫在身前。
嚓的一聲輕響傳來,葛荊就感覺手掌一輕,然后他就看到赤檉攔住刀芒,卻有輕易的被截成兩斷。
唉...
葛荊心底泛起一抹傷懷,嘴里發出幽幽的嘆息,身子在空中飄然一轉。
閃過背后侍女又一次拍來的棋盤。
風聲呼嘯,葛荊憑借鋒利,不動不搖,空中一長,旋即墜落。
一個美妙的拋物線,讓過談初倚緊急補上的一道淡影。
短了一截的赤檉不帶絲毫煙火的向下一指,溫柔平和的斜斜一斬。
憑空虛指,充滿了陽和的劍氣中輕易的抹去刀光淡影,然后帶著一點極致的柔和落向談初倚。
談初倚的手指剛剛收回,雖然按著琴弦,卻再也來不及波動。
琴音衍化刀光劍影,看似柔美輕松,實則對玄氣的消耗比揮舞刀劍更加重。
從一開始到現在,談初倚已經撥弄出數十道,一身玄氣消耗大半。
而這一式繁華落盡更屬大招。
一招無功,她還未回氣,就看到葛荊的殺招落下。
“怎么可能?”
談初倚臉色一變,抓著古琴,嗖的一下向后跳起。
葛荊手腕一翻,赤檉就勢向上一挑,斜斜的刺向她潔白的脖頸。
這一劍異常快捷,變式詭異。
精妙,還有一抹劍意將他牢牢鎖定。
談初倚剛才鎖定葛荊,被葛荊輕易斬破,她還不明白為什么。
現在她被葛荊遙遙鎖定,頓時知道了為什么。
劍意。
宗師級!
談初倚手掌一翻,古琴迎著赤檉飛去。
“弈棋,走...”
一聲嬌叱,談初倚腳尖點地,一退再退,都來不及看清葛荊如何已然沒入陰影暗處。
赤檉斜挑斜落,充滿了陽和之氣霎那間化為陰柔。
古琴無聲無息的被挑起,然后粘住。
手臂收回,古琴落入手中。
葛荊的身子在空中飄然落下,站在琴床旁。
低頭一覷,看到琴匣橫在地上。
“呵呵,意外,還有驚喜!”
赤檉一挑翻開琴匣,隨手一推,古琴落在匣中。
皮帶扣緊,葛荊背起琴匣,提起赤檉看了眼,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赤檉,三尺二寸,被談初倚一道刀芒斬去二尺,現在竟然只剩一尺二寸,成人小臂般長短。
這已經不是劍,成匕首了。
葛荊沒說話,抬手將赤檉揣入袖中,搖晃著向前繼續走去。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長劍壞掉,那就用匕首唄。
武器,只是工具而已,劍或匕首對葛荊來說都是一樣。
之所以一聲嘆息,還是因為赤檉是他從響沙灣隨手撿起的一段木棒。
很普通的木棒,遍地都是。
只不過,它經過玉箍形器無數次吸納生命精華,有意無意的多了一分神異。
但這種神異也僅是讓它堅硬幾分,到沒有其他什么變化。
說起來,葛荊渾身上下能讓他在意的,唯有玉箍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