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愉悅的在前面走著。
黑夜漠漠,他不知前方是何處。
談初倚貝齒輕咬紅唇。
“小姐....”
弈棋站在她身旁低呼了一聲。
談初倚抬手從她懷中抓了一把黑白棋子,身子一矮飄然而起,遠遠的綴在葛荊身后。
武器都落在葛荊手上,這樣撤退她絕不甘心。
孤身一人,顯然是奪不回,只能遠遠綴著,看看是否有什么機會讓她撿個漏。
而這一看立刻讓她的心涼了又涼,驚了又驚。
談初倚沒想到,赤檉被她一道音刀切成兩截后,葛荊的戰力不僅沒有衰減竟然增強了。
有這種感覺的不只是她,葛荊更清楚。
今夜對他出手的人超乎想象的多,一條街走過人已經源源不斷的撲了過來。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逐漸的這些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明白過來,單人匹馬根本不是葛荊的對手,被動的組成了一隊把葛荊圍在中央,展開激烈的剿殺。
人少時,葛荊揮舞起匕首狀的赤檉,還沒感覺到什么。
等圍上來的人成倍數增長后,他逐漸發現,長劍有長劍的用法,匕首也有匕首的好處。
那就是靈活。
長劍出手,伸展過長,無論是刺、是切、是挑,范圍大,威力強,可變換起來卻只能是曲折,是回返。
匕首就不同了,它太短,在刺化為切、挑時,中間的過度隨著手腕的翻轉、變化,出現的是無數道波紋,婉轉盤旋,能有萬千變化,無窮的精彩。
葛荊如同游魚般在人群中穿梭,跳動,讓人摸不到他的蹤影。
而他呢?
手中匕首如臂使指般的吞吐,出入,每一次出現都會刺入一個人要害,每一次消失帶走的都是一個人的生命。
匕首彷如流水般隨勢而出,隨勢而沒,就好像生死無常手中的勾魂鎖鏈,無孔不入。
神乎其神,令人感覺匪夷所思。
隨著一具又一具尸體出現,長街被鮮血侵染。
燈燭下,那刺眼的鮮紅,長風中,那撲鼻的腥膻。
無論是戰斗中的殺手,還是旁觀的路人,都有些驚心。
沒想出手的路人繼續旁觀,想出手的人再也安奈不住加入戰圈。
戰斗異常激烈,不停的有人隨著葛荊的腳步移動而跌倒在地。
尸體從街頭一點一點鋪到街中心。
奇怪的是,旁觀路人若是閉上了雙眼,除去撲鼻而來的腥膻血氣外,竟只有一道又一道破空聲。
沒有一點兵器碰撞聲,也沒有一個身體接觸聲。
你追我躲,你攻我閃的,不管是一個人兩個人還是現在的十幾個人圍殺,葛荊四處游走著,從來沒有被他們圍困住過,也不曾被他們束縛住過。
戰斗到現在,葛荊仍然背著古琴,瀟灑自如的穿梭移動著,伴隨著他的移動是一個又一個殺手被他擊殺。
“這個葛荊很善于以少敵多啊!”
有人低呼道。
“是啊,看他嫻熟的身法,好像經歷過無數次圍殺一般。”
又有人低呼道。
這么年輕,擅于以少敵多,像是被人圍殺過無數次,還是陜西行省的人。
“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
有人出聲疑問道。
是啊,戰力如此驚人,戰斗經驗必然異常豐富。
而有戰斗,就會有痕跡,尤其以少敵多的戰斗是遮掩不了的。
可這么多人,你問我來我問你,卻無一人知曉。
“這就奇怪了,怎么可能無從知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