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尹之靜了下來,抬頭遠眺,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黑點轉眼消失在山巒拐彎處。
“這么狠!”
二府主董提英倒吸一口冷氣,也抬頭眺望一眼,只是到這時他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歸藏子的話仍然讓他心跳不已。
那可是帝都緹騎營,素有鐵衛之稱。他們在帝都尚且如此,到了地方就是祖宗一般,誰人敢惹。
沒看連點蒼派對之都要退讓,卻不想那個年輕的少年竟然毫不在意痛下狠手。
老道士看著對面兩個大豪嘿嘿一笑:“玉局峰發生的事還很少有人知曉,姑臧城的事卻震驚天下,劍王十九圖從他手中流出三張,奇門堡十三魁首麻衣人被他梟首,北域荒原到底發生了什么還無人知曉,但沙壺魁首竹王公開承認與之一戰不分上下。這般人物,兩位府主真要與之不死不休?”
董提英莫言不語,轉過頭看著儲尹之。
儲尹之手捻著玉簫,玉簫在他手中飛快的旋轉,帶起嗚咽聲聲在曠野上來回滌蕩徘徊。
看到天空上三人停下了手,地上商行收攏了馬隊,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是進還是繼續停留。
宣皋左右看了看,一咬牙:“反正咱們是不可能退回去,都小心些,走!”
瞬間,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重重一點頭。
對于宣皋,除了他的修為比他們強點,這一路的表現并不能讓人高看一眼。
現在他能做出這種決定真真的讓人對其嘆服。
關鍵時刻能毅然決然準出決斷,并一槌定音的人,的確適合主事。
馬車重新啟動,車夫控制著駑馬,小心翼翼的,務必不發出太大的雜音,從鐘鳴府弟子中間,從鐘鳴府兩位府主和老道士腳底下,鵪鶉一般的走過。
鐘鳴府弟子抬頭眺望天空看到兩位府主沒有說話,也無人阻攔。
至于兩位府主此時哪里有心思去管他們,瞅都沒瞅,任由他們悄悄駛過。
當馬車轱轆轱轆的從腳下駛過時,大府主隨意的低下了頭,目光掃過車隊,發現百十人竟然沒有一個敢于抬頭。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看了眼剛剛伏擊葛荊的弟子們。一眼就看出,將近二十名弟子雖然人人有傷,卻無一人死亡。
哦,不要說死亡,連一個重傷的都沒有,可見葛荊對力道對技巧的拿捏妙至顛毫。
“的確是個人物,可是鐘鳴府的絕技不容破解!”
儲尹之收回目光,嘆息一聲。
老道士撇了下嘴:“一個門派強勢的絕不是對武功的守成,而是對功法精研上的信心,天下無敵舍我其誰的霸氣。再說了,人家孩子是天資驚人,又不是偷學你們的功法,你的追究毫無道理!”
儲尹之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追究的還真不是葛荊對功法的參悟。
天下功法千萬種,只要不是偷學本門功法,憑天資聽音學藝自行參悟那是人家的能耐,說到那里他們想要追究都說不出道理。
可是,葛荊破解音波劍就不行了,那才是鐘鳴府專有的核心秘密。就算他不能將葛荊斬殺,也要葛荊保證不將秘密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