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鐘鳴府還真沒在意。有些道理人人都知道,能真正明白的卻沒有幾個,能明白進而實現的人更是稀少。
葛荊,必須是其中一個,還可能是最頂尖的一個。儲尹之倒不怕葛荊破解音波劍,他懼怕的是葛荊通過音波劍,一而二二而三的,觸類旁通,順道把其他樂器也給破解了,這對鐘鳴府就是災難了。
只是,這些話他心里知道,卻不能述諸于口。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老道士,手中玉簫一橫,表明態度。
老道士手中拂塵一甩,回頭眺望一眼,笑了:“從這里出關,天亮就差不多了。所以,老道不用打贏你,阻攔即可!”
儲尹之一愣,隨即冷笑:“只要儲某纏住你就可以。”
老道士搖頭:“大府主相信董二府主能奈何得了他?”
董提英臉一黑:“他們兩架馬車,心有所忌,真以為能逃的了?”
老道士雙眸一凝:“鐘鳴府也是響當當的大勢力……”
儲尹之直接截了一句道:“我們是綠林大盜,要不然剛才的話你老道士也不敢跟我們光明正大的說!”
的確,緹騎營兵圍玉局峰對點蒼派而言是件丟臉的事,不只是丟臉,而是十分丟臉。
可對朝廷而言卻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事。
官兵被殺,只是一個兵圍玉局峰,而不是圍剿,已經很給點蒼派面子了,事情擺到哪里,都得說朝廷手下留情了。
也是面對綠林老道士才敢直言,葛荊替點蒼派背鍋,若是對其他勢力,沒有人敢明說。
儲尹之虛空踏步,一雙銳眼露出幾分陰霾就要動手。
董提英反手摘下瑤琴,身形一側,準備繞行而走。
老道士卻冷笑一聲,“兩位府主是忘記車上還有旁人了?”
兩位府主瞬間停下腳步,望著老道士。
儲尹之略一猶豫,直接問道:“還有誰?”
老道士笑道:“越巂郡陸家的煉鋒刀,兩位府主不認識……”
兩位府主對視一眼,略一回想立刻記起兩架馬車的車夫,騎馬侍從的腰間都挎著一柄煉鋒刀。
如果只是一柄煉鋒刀還好說,可是三個人挎三柄煉鋒刀,那就絕不一般了。
遍數天下,提起煉鋒刀就不能不提越巂郡陸家。
若是往日鐘鳴府還真就不會在意陸家,可從陸家被密幽從巔峰打落,更聽聞密幽要趕盡殺絕,陸家就成為一個禁忌。
鐘鳴府在這個時候對陸家出手,不能不有所忌諱。
儲尹之手中的玉簫啪的一停,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董提英瑤琴在懷中一抱,臉上帶出一抹遲疑。
他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老道士卻不在意,憨憨的一笑,拂塵一甩身形倒射而回:“那個孩子絕不尋常,兩位府主好好考慮考慮,非要結成死仇是否合適!”
望著老道士遠去的身影,董提英閃到儲尹之身旁,低呼一聲:“大哥,真就放過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