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憑借一艘漁船能撞出點東西來,就憑這兩人玄師巔峰的修為,不死都是萬幸。
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連多問兩句的興趣都沒有,猜疑也不過是習慣使然。
至于,殺,還是不殺....
幾個人猶豫起來。
猶豫的不僅是兩位朝廷官員,還有戰船上的湖盜。
“金鳳到底是什么?”
率先打破沉默的還是哪位壯漢,他瞪著環眼直直的看著兩位官員。
兩位武官猶豫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
壯漢立刻不滿起來:“怎么,到現在了還有什么可掖著藏著的。其實對我們金鈴盜來說,沒有不能殺的。可若殺錯了,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擔得了!”
兩名武官臉色立刻一變,連忙上前一步,為他們解釋起來。
天空上,葛荊笑了:“這個漢子不傻啊!粗中有細,搞不好那兩個官要被耍得團團轉。”
易釋義道:“沒辦法,他們在意金鳳,被人拿捏住了。若是不在意,論起心眼江湖客怎么也不可能是混官場人的對手,無論是臉皮還是心眼。”
葛荊靜了一下,沒有說話。
易釋義掃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他以為葛荊年紀還小,沒接觸過官場上的事,所以不理解。若是正常人看,葛荊的確不應該理解易釋義的話,可實際有那片記憶云,隨著時間推移被葛荊逐漸吸收的記憶云,很多不理解的事,沒經過的事已然逐漸被他理解。
這種情況,仿佛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多了一塊又一塊又一塊的經驗和閱歷,讓這世間很多事情都很難瞞得過他。
所以,他直接問了下面壯漢問的那句話:“金鳳,似乎沒有密幽那么大的名望,可對這兩位官員來說,震懾力更大,為什么?”
易釋義目光垂落,掃了眼戰船上著急的跟湖盜解釋中的兩名官員。
事情的確像葛荊說的那樣。
在這茫茫大澤之上,兩個金鳳小人物,抓到,殺了就可以,難不成還會因為湖盜的亂說,追究他們不成。
可事實上,他們還真就像是怕了一樣。
易釋義沉默一下道:“密幽,傳承千年,主子一直都是天子。所以,他們懼怕的唯有天子一人。而天子按道理是天下第一人,可事實上百官可以制衡。為了避諱百官,千年以降,密幽規避的其實不是天子,而是百官,所以官府并不在密幽。金鳳就不同了....”
易釋義抬頭看著葛荊道:“金鳳是后宮,專屬于皇后,可皇后從來不是一個人。即便沒有廢與立,生與死的交替,還有天子傳承,太后和皇太后的存在。”
易釋義笑了一聲道:“自古以來,皇后就比天子長壽,所以很少有太上皇的存在,太后或皇太后垂簾聽政,端坐后宮遙控指揮的事卻屢見不鮮。所以,金鳳因此被制約在帝都。如果,一旦金鳳走出帝都,就表示她們身領皇后懿旨,百官拜服。”
葛荊恍然,看著兩位武官跟湖盜講明了金鳳的來歷,幾名湖盜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凝重來。
他們若殺的是普通人,權勢在大,也許只能望湖興嘆,拿他們金鈴盜沒有辦法。可若殺的是身上帶著皇后懿旨的金鳳衛,天知道那些官員為了怕皇后雷霆大怒,做出什么可怕的決定。
率十數萬大軍剿滅洞庭湖所有盜賊都不是不可能的。
官府就是這樣,不到傷筋動骨感到疼的時候,他們怎么挑釁都會無動于衷,一旦動真格的,別說他們,就連哀牢山也生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