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兩個家伙簡直把這里當成酒樓飯店,或是自己家了。
玄者的胃口不是普通那樣,一通大吃二喝差點就剩湯水才施施然停了下來。
就這樣他倆才一人提了一壇酒順著樓梯往上就走。
奇怪的是,雖然大半夜還有人把守著入口,卻對兩人視而不見,仿佛沒看著一樣,低低的說著話,時而還說到興處,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
然后害怕驚擾到人,捂著嘴伏在欄桿控制住聲音。
也就是這時候,葛荊和易釋義順著樓梯爬上三樓,爬上四樓。
葛荊他們蹬上這艘戰船是旗艦,是五層高的樓船。
最高的第五層是指揮艙,上有旗斗是瞭望口,戰時有人,平時沒人。
第四層才是湖盜首領們居住休息的地方,其實不只是湖盜高層,往來貴賓,包括兩位武官也在這層暫居。
不過,指揮主艦長達四五十丈,整整一層能有多少房間,就這幾個人根本不可能住滿。葛荊和易釋義輕松得找到兩間空房,像主人一樣推開門走了進去,且吃且喝的住了下來,然后迷迷糊糊的睡去。
就在兩人安逸的熟睡時,二樓卻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鬧了起來。
這個時候整艘船的人幾乎都還在熟睡,唯一早起的是廚師。
廚師除非萬不得已是不參與戰斗的,或者說,如果連廚師都被逼出手了,這只船隊基本上也到了快要滅亡的時候。
不過,廚師雖然不參與戰斗,卻是整艘船起的最早的人,他們要在整艘船人起來,洗漱過后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一刻都耽擱不得。
湖盜,只是稱謂不同,說起來都是盜賊。既然都成盜賊了,腦袋也就別在要帶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屬于自己了。
這等人物,脾氣能好得了。
脾氣好的人,必然會被人欺負,久而久之也會有決定性的改變。
今天,戰船上的廚師也同平常一樣,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走進廚房,還沒等他們精神過來,就有好幾個高亢的聲音直入云霄。
“怎么了,鬧賊了還是有鬼了?”
“誰她媽干的,想死啊!”
只是一瞬,還在迷糊的人直接清醒過來,三步并兩步的沖了過去,看著滿屋狼藉,幾乎說不出話來。
聲音有些大,直接把樓上樓下的人全部驚醒,瞬間各種喝罵聲響了起來。
“都她媽喊什么?”
廚師長瞪紅了雙眼,從廚房里闖了出來,揪著夜晚巡邏的衛長回到廚房,指著空了一半的廚房讓他解釋。
一艘戰船近千人,夜晚巡邏也要數十人,指揮數十人的巡邏衛長也不會是小人物。可就是這樣的人看到空了一半的廚房也有些傻眼,看著廚師長揪著他領口的手,一雙雖然粗大卻白嫩嫩的沒有幾分力氣的手,怎么都不敢去動他。
雖然他用一分力就能輕松把他折斷。
“老哥,老哥,放手,放手,你這樣我怎么搜查!”
廚師長的手用力向下拽著,巡邏長不敢硬抗,順著他的力量向下佝僂著身子,一邊說一邊陪笑。
兩個人一鬧,引來不少人前來圍觀,看到廚房內糟糕的樣子,都忍不住咋舌驚叫。
“那個家伙這么膽大!”
“這是不要命了嗎?”
“是呀,連魚膠羹都一點不剩了,也不怕敖天王一怒之下,刮了他!”
圍觀的人抻著脖子,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探進去,向里面左右張望一下,看到熬制一夜的大鍋,都忍不住吐了吐舌。
收回頭,跑到一邊圍在一起,唧唧哇哇的聊了起來。
而這么一鬧,早有人跑到四層稟報去了。
只是瞬間,敖天王,也就是那個魁梧高大粗中有細的壯漢,翻身從四層跳了下去,大踏步走進廚房。
第一眼就看到糾纏在一起的廚師長和巡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