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牟槿就感覺到身邊這位叔叔氣勢大變。
不過幾個呼吸,他身上頹然一洗,陡然露出屬于他的精氣神來。
這種感覺讓牟槿感覺到陌生,與以前完全不同。
牟槿再怎么說也是靈玄師,雖然是初入靈玄但靈玄有的她全都具備,自然能夠感知到牟云鎧身上的變化。
其實不僅是牟槿,隨后追來的牟枟和高松也是如此,都有些驚愕的看著牟云鎧。
對于自身的變化牟云鎧自然清楚,對于三個小輩的茫然與不解他同樣清楚。
牟云鎧知道,雖然他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但心境洗練,幡然生變,他的修為不但沒有絲毫有損,相反有了更近一步的變化。
受挫,對他其實是好事,是機遇,短時間看不出太多變化,實則未來的好處受用不盡。
牟云鎧淡然道:“不是吧,你是怕我們沒完成任務受到責罰?”
牟槿茫然的點頭。
牟云鎧道:“做錯了,受到責罰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
牟槿苦澀著,不知道該如何說。
牟云鎧腳步微微一頓,低頭看了眼牟槿,轉過頭又看了看牟枟和高松,看到三個人都十分茫然,不知道這任務如何繼續下去,跟不知道第一次任務就沒有完成,要承受何種責罰。
他輕淡的道:“錯了就是錯了,但也不完全是錯事。”
牟云鎧輕吸一口氣道:“是我們狂妄了,忘記刀梟胡勒不是弱者,能跟他爭鋒的人自然也不會是弱者。”
牟槿眼眸一閃,沒有說話。
高松卻低聲道:“胡勒,在咱們那里并不算太強,這事不能怪我們。”
牟云鎧眼眸一轉,掃過高松的臉,看到雖然受到葛荊打擊,可實際他心中那份高傲仍然存在,忍不住搖頭道:“不強,你是忘記,你是拿大荒古城這個西域高原第一霸主跟陜西行省比。可實際呢,西域高原應該跟整個大明王朝比拼的。”
高松的嘴抿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話。
牟云鎧繼續道:“咱們家的確有人能完全碾壓刀梟胡勒,畢竟,胡勒不是王者。可王者之下,咱們家又有幾人能碾壓胡勒,怕不是一手都不多吧?”
高松張了張嘴,心念電轉,最后不得不承認牟云鎧的話說的沒錯。
就算大荒古城剔除王者外也沒有幾個人敢說能夠碾壓刀梟胡勒的。
這樣一算,能跟刀梟胡勒糾戰三個月毫發無傷的葛荊,大荒古城也沒有幾人敢說碾壓他。
而這,以前他們完全忽視不見,不能不說他們錯了。
“幸好,咱們態度不善,得罪了葛荊,卻也沒有得罪到死。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牟云鎧嘆息一聲,緩緩轉過頭眺望一眼又提起一只葫蘆,仰頭痛飲中的葛荊。
“速度將這些事一五一十的傳回家里,讓家里拍一個能拿事的長輩過來,事情還有緩,畢竟他身體里還流著牟家的血脈...”
牟云鎧這樣說著,可當最后血脈兩個字吐出口時,又想到葛荊身上氣息的變化,突然又有些拿不住,一絲末落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口中的這個血脈,經過他這番刺激,葛荊真的還會在意嗎?
葛荊在弱小時,在他生命不長的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里從未感知過,成長以后,還會愿意感知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