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高原四位高手狼狽遁走,葛荊在夕陽斜照下孤寂的吃著酒。
沒有了他們鬧騰的動靜,溪水上起起伏伏的飄來數個酒葫蘆,幾個婦人再不及回家,咋咋呼呼的撈著葫蘆,合計著能不能一人得一個。
老漢和漢子們小心的走出院落,沒有看到有什么不對,于是都聚集在岸邊,看著婦人忙活者,雖然都有心出手,但挨不過面子,都嘰嘰咕咕的裝著大度,間或還指著下面的婦人調笑著。
真正開心的,也許只有那對新人,因為沒有人和他們搶,已經得到一只酒葫蘆,心情很是不錯。
隔著一條酒樓窗口,玉君心和藍娘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除了受損的石橋,一切都和葛荊剛坐在那里,還沒有人打擾時一樣。
可他們知道,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葛荊讓玉家嫡子顏面受損,讓西域高原大荒古城的十五爺受傷,后續發展,一切都不一樣。
藍娘淡淡回眸,輕笑了一聲:“這回還需要擔憂什么,他對你,還很給面子的。”
玉君心望著牟云鎧四人的背影,臉皮抽搐一下。
他剛才很沒面子,可跟著為爺相比還是好了許多。
葛荊雖然沒給他留情面,至少沒對他出手。
可是,堂堂玉家十三爺什么時候需要人手下留情過。
想到這里玉君心的心再度不平衡起來,忍不住忿忿的道:“不能是演戲吧?”
藍娘目色淡然的掃過他的臉,“葛荊是從湖北行省穿過哀牢山井欄陘回到陜西,而那四位則是從哀牢山邊緣繞到崆峒山回歸陜西,前后路途相差三個月,從未離開六扇門視野,今日更是第一次相見。”
她的眼波流轉,狀似不經意的道:“你不會以為,六扇門中有人為他們遮掩吧?”
玉君心連忙搖頭道:“那不可能。”
藍娘臉色稍稍變緩道:“的確。”
玉君心又道:“可是,那四人沒有說服葛荊,下一次來的人絕對不是他可以輕易應付得了的。”
說著他轉過身看著藍娘道:“雖然說他不承認是玉家人,可畢竟還是六扇門人。不能讓行都高手出面嗎?”
藍娘淡然道:“不能!”
玉君心眼眸一凝,想不到藍娘回答竟然毫不猶豫,連一絲考慮都沒有就斬釘截鐵的否了他的提議,忍不住問道:“為什么?”
藍娘道:“你還是沒有仔細看我給你的信息,若是認真看了就能知道,葛荊在龐大人心中的地位,也就不會說這么無知的話了。”
玉君心眉頭一緊:“龐大人,龐游。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藍娘轉過頭,看著他,忍不住嘆息一聲:“你應該知道,兩年前北域荒原突然出手,在陜西掀起多大的風波,直到現在仍然大戰連連,陜西行省左支右撐應付不及。”
玉君心緩緩點頭:“這個我清楚!”
藍娘冷哼道:“既然清楚,難道不知道兩年前,在北域荒原入侵前葛荊做過什么?”
葛荊做過什么?
葛荊沒做過什么,只不過夜入小昆侖山皂幕峰揭露瑤寨反叛一事,引得清吏督捕司都指揮使龐游親自出馬,按照這條線索碼下去竟然又發現兩處與瑤寨呼應之地。
一說起這件事,玉君心就氣不打一出來,冷聲道:“這個家伙,還當不當自己是玉家人了,如果交給玉家會有多大收獲,結果白白便宜給龐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