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娘看著他冷笑道:“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玉家人,從來沒有。”
聽到藍娘的話,玉君心臉一白。
葛荊剛剛可是當著他的面說過,自己從來就不是玉家人,現在他又拿這話說,除了說明自己白癡外,什么都不是。
藍娘又轉過頭,嘆息一聲道:“一個瑤寨,三處反叛,而后碼著這個線索,在北域荒原出手前,又發現三處。前后準備呼應的竟然一共有六處,再加上他一副劍王圖總綱把姑臧城最不穩定的江湖人全部調集到睢陽城,讓準備渾水摸魚的叛軍直接暴漏出來。這才使得北域荒原圖謀關山要塞的打算完全落空,要不然,后果你能夠想想得出。如此大功,盡皆落在龐游頭上,你說他如何不看重葛荊。”
玉君心的心揪了又揪。
剛才藍娘說的事,帝都玉家早就推算過好多回。
如果皂幕峰瑤寨不是被葛荊無心撞破,從睢陽城到姑臧城一路三處山寨,還有關山要塞一左一右三處暗點全被剿滅。
等北域荒原突然出手,于一夜之間剿滅沙洲集,而后直插關山要塞,里應外合內外呼應,關山要塞想要保住,還真就很難。
如果能夠攻破關山要塞,姑臧城再有那么多人攪局,被滅也是早晚的事。
那時候,陜西行省的局勢可就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中原內腹赤露露的暴漏在荒族鐵騎之下,他們可是想打哪里打哪里,想去那里去那里,幾乎無人能夠抵擋。
局勢豈能想現在這樣,一路奔波于陜西行省東側,被逼無奈的插到河南行省。一路繞行到云貴兩省,雖然反抗不強,可要想繞回陜西行省,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的事。
云貴高原毗鄰西域高原,素有欲與天公試比高之美譽,不僅山高路遠,氣候寒冷,更因為地勢高而呼吸斷,根本不是草原戰馬所能適應的。
要不然,繞行的遠征軍也不能將近兩年才征戰回來。
局勢有如此改變竟然源自于葛荊,受益的不僅是陜西行省上上下下,更有朝廷、軍隊的所有人。
葛荊什么都沒要,僅是討了幾本功法。
當時看似公平交易,可隨著后來受益越來越多,獲益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感覺虧欠葛荊。
在這種情況下,玉君心竟然敢讓六扇門或清吏督捕司的人出手對付葛荊,藍娘怎么可能不嗔怒于他。
可藍娘又知道這不能怪玉君心,甚至包括玉君心看到葛荊的一剎那露出的惡意都能理解。
就像玉君心說的那樣,如果葛荊得到瑤寨反叛的消息不去通稟六扇門,而是告訴玉家。
其后的結果和現在一般無二,因為玉家也不可能容忍瑤寨反叛,不可能容忍北域荒原攻破關山要塞禍害百姓。
可受益人卻會發生改變,大頭一定是玉家的,那樣陜西行省的局面玉家可就舒服多了,而不會像現在這般難看。
藍娘嗔怒的看著玉君心:“玉家,身為清吏督捕司指揮僉事的我,權勢最大,職位最高。可在都指揮使司龐大人面前,什么都不算,而你,連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怎么調集人手去拿葛荊?”
她又吸了一口氣道:“就算我暗自調集人手,可又能調集幾位宗師級,沒有宗師級怎么擒拿他。”
玉君心訝然。
他跟牟云鎧一樣,忘了葛荊的修為。
想要讓一位宗師級靈玄師束手就擒除了官勢欺壓就只能是武力逼迫。
官勢欺壓,葛荊連帝都玉家的面子都不給,誰能欺壓得了他。
至于武力威逼,沒有三五個宗師級,在葛荊面前就不要提武力兩個字。
“這人軟硬不吃,太難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