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玄者還好,經常能見到血,身后的百姓那曾見過這種事情,看著眼前殘酷的情景,嗅著天空彌散的血腥,忍不住渾身顫抖,兩股酥軟,幾乎無法站立。
唯一正常的人也許只有葛荊,他站在堅石上,目光淡然的看著倒地掙扎,抽搐,遲遲不愿死去的荒族人。
頭抬起,向外移挪,看到戰場之外,勉強還能站立的十幾個人。
射向葛荊的箭矢不多,六七十支而已,可被葛荊反震回去的箭就不是一箭一人了。
可以說,普通一支箭羽,被葛荊賦予靈玄師的勁力,一箭貫穿三五人不算夸張,能夠從中茍活的人也就這十幾人了。
他們誠惶誠恐的看著堅石之上的那個人,看著他的眼,他手中的劍,幾乎說不出話。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最后,在葛荊淡然的目光注視下,一個漢子終于忍不住心中的驚恐,喊叫起來。
“我是誰?”
葛荊吐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天空。
他知道這人并不在意他是誰,在意的是他為什么要對他們出手。
葛荊回味著這句話,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他們出手。
半晌,葛荊轉回頭,看著身后膽怯的漢子們,還有身后數百個膽怯的老人、孩子和婦孺。
“呔,兀那漢子敢屠殺我荒族人,我殺了你!”
葛荊還未回頭,天空之上陡然傳來一聲嘶喊。
呼嘯中,狂風從天而下。
所有人應聲抬頭,就看到一抹亮白從天空閃起,好似長長的閃電。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吼,帶著無盡威壓充斥人的眼,人的心。
“殺人者,人恒殺之!”
葛荊淡淡的回了一句,紫虹劍應聲而起。
光燦燦,一道長虹貫穿天地,好似將天與地連接在一起。
地下是葛荊,上面是天空之上的云端。
光芒未散,云端上一個莽漢提著巨斧跌了下來。
怦然一聲巨響,漢子從一個巨坑中跳出,焦糊的肉味飄然傳來,竟把空中的血腥味道驅散。
“鐵騎巨斧,錢穆!”
葛荊看著那把巨斧眼眸一閃,輕笑一聲。
莽漢落地,提著巨斧剛想再撲過來,冷不丁聽到葛荊的話,看到葛荊的臉,立刻停下了腳步:“是你....”
葛荊緩緩扭過頭,輕笑道:“你竟然認識我?”
錢穆干干的咽了一口氣,道:“五年前,陣斬刀胡子那一戰,我從頭觀看到尾!”
“竟然是老朋友了!”
葛荊聞聽,收起紫虹劍,隨意的揮揮手:“不管你們是什么原因,走吧!”
看到他陣斬兩千刀胡子的人,看到他還能提得起刀劍出手的人,有,但絕不會是這位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