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葛荊到沒想過唐命會知道他。
這是葛荊妄自菲薄了,兩年前他的名頭也許只是流傳在陜西行省。兩年后他的大名已然不在局限于陜西行省,開始在湖北行省、河南行省甚至四川行省武林中流傳。
聽到葛荊承認,唐命頓時臉露驚容,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葛荊。
他不能不露出驚容,因為河南行省最近掀起一番浪潮,有無數世家子俯首拜服在商郡王麾下,供其差遣,愿為驅除韃虜而奉獻生命。
而他們在商郡王帳下聽命時,聽到商郡王提到過一個名字,承認過一件事,那就是葛荊,與被葛荊踩于腳下的樂事。
是的,他們從商郡王口中聽到葛荊這個名字,能感覺到這個人在商郡王心中的地位,聽到商郡王說被葛荊踩于腳下的事,不是怒,不是氣,而是調侃、歡樂和回憶。
那個葛荊和這個葛荊在唐命眼前融為一體,讓他不自覺的感受到一絲束縛。
唐命感受到束縛,葛荊卻不在意。
手指一勾,挑起紫虹劍,背著荒族鐵騎向十字路口的另一側走去。
他控制著呼吸,搬運著玄力,一個又一個周天流轉,消耗的玄力飛速的恢復,臉紅潤了許多。
唐命低頭看下眼前長達百丈的溝壑,偷偷吐了吐舌頭,昂起頭追了過去。
及至他來到葛荊身后,想了又想,忍不住問道:“葛,葛大俠,你也是找商郡王投軍的嗎?”
葛荊腳下微微一頓,斜眸瞥了他一眼:“投軍,河南商郡王的兵馬能打過淮河嗎?”
唐命的腳步隨之一頓,有些說不出話來。
朝廷兵馬出行是有規矩的,不只是有軍令才能出兵,跨州跨府還要兩州兩府批準,就更別說要跨越淮河,通行河南、河北兩省了。
唐命撓了撓頭道:“我過河前,商郡王正通令河北都司都指揮使蕭軍,準備過河。”
葛荊笑了:“他能有這么強硬態度,身后不會是站著密幽吧?”
唐命沉吟一聲,搖頭道:“沒有看到密幽的人!”
葛荊微微一蹙眉,“不應該啊,沒有密幽幫手他別說豎起商王戰旗,連萬星教的追殺他都躲不過去。”
唐命詫然抬頭,“萬星教暗殺商郡王的事你也知道?”
葛荊笑了,像是想起什么,道:“萬星教第一次出手,還是我救下的他。”
“什么?”
唐命再一次感覺到驚詫。
隨即他就從葛荊這句話中明白,商郡王為何會對葛荊那樣推崇,連被踩在腳下都不生氣、憤怒。
“萬星教、地鼠門、洞庭湖、虜陣摧枯易釋義....”
葛荊沉吟著,想起這三個勢力和一個人。
商郡王朱松在他心中不像是個人物,渾然沒有郡王的霸氣。
不說別的,堂堂一座商王府,有幾個是他的人,像記室佐使齊東塍這般應該是最親近的人物,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人。
若有人說,商郡王令不出商王府,葛荊絕不會感覺到奇怪。
現在他能豎起商王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