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這么充滿著生活氣息的村莊,一個又一個的被毀滅掉。
弱者,這就是弱者,大難臨頭沒有絲毫抵抗能力,近乎沒有生存的空間。
可是欺負、屠戮弱者就是強者應該做的事情嗎?
強者應該是守護的啊!
葛荊想起狼群,想起狼王,想起腦海里那一團團記憶云。
大明王朝和北域荒原就還似兩隊狼群,你殺我,我吃你都很正常。
可是,無論那隊狼群中強壯的公狼,在戰勝對方之后不會隨意屠戮,而是將強壯的公狼母狼編入自己的團隊。
像現在這樣,絕對不會出現在狼群中。
動物,不管是狼、是虎、是豹,它們殺戮的目的絕對不是殺戮,絕對不是為了殺而殺。
它們只是為了生存。
人類卻是不同,像葛荊經過的這么多村鎮,荒族完全可以不去殺戮,也完全沒有必要殺戮。可他們偏偏大肆殺戮,甚至以殺戮為樂。
葛荊完全想不通,也更沒有辦法理解。
荒族鐵騎最弱的都是玄士,稍強一些就是玄師,他們在尋常百姓面前是毫無疑問的強者。
強者,可以凌駕于弱者之上,可以創造游戲規則,把弱者置于規則內,去凌辱、去剝削,去端坐高臺俯瞰天下。
可正因為這樣,強者才有義務守護弱者。
這不是憐憫,而是強者既然創造了游戲規則,就應該守護規則。
太越山三十里外的高坡上,葛荊站在那里,低頭垂目的向下看著。
下面是個小村莊,村里正被烈火焚燒著,村外十幾個漢子瘋狂的跑著,身后幾匹戰馬追著。
荒人騎著戰馬,揚著武器,猖狂笑著。
有狼牙鐵槍,槍頭上戳著一個幾歲大的娃兒,槍從胸口刺入從后背探出,還沒有死掉,無力的抽搐著。
有狼牙棒,長把鐵柄,橢圓形錘狀,錘面布滿鐵刺,一棒下去,普通人都能被打碎半個身子。
嚎叫的幾個人揮舞著狼牙棒,鮮血碎肉隨棒揮灑,淋淋漓漓的灑了一地。
遠遠的,葛荊能清晰看到狼牙棒上的鐵刺上掛著碎肉,白色的紅色的,有肉有骨有內臟有腦漿,兇神惡煞慘不忍睹。
看著他們兇惡的樣子,葛荊真的向不顧及下面數千鐵騎,沖過去將那幾個人斬殺。
只是,感知著身側洶涌澎湃宛如火山一般的氣勢毫不遮掩的威逼過來,葛荊只能無奈的將怒火壓抑下去,慢慢的轉過頭。
一位干瘦的老者,穿著粗布麻衣,手提銅桿煙斗,撅著山羊胡,咧著嘴掛著微笑打量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幾乎同時從眼眸中閃出一抹精光,彷如利劍般擊向對方。
噗的一聲,四只目劍撞擊在一起,微響一聲后消弭在空中。
“宗師!”
兩人同時低呼一聲。
葛荊想不到現在就遇到宗師,老者則想不到這么年輕的人竟然是宗師。
知道對方是宗師,葛荊和老者的精神立刻抖擻起來,全神貫注的看著對方。
兩道鋒銳的氣勢陡然而起,仿佛兩座劍山一般向對方威壓過去。
一丈、兩丈、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