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葛荊兩人斗氣,而是月上中梢,正當子時,是吐納行功,吸收月華的最佳時間。
任何一個純粹的玄者,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每天早晚課是從來不會不間斷的,正是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水磨工夫才換來現在的他們。
練武,短期還可以走一走取下巧,想要大成絕無捷徑可走。
秋末言、易釋義、葛荊,都是一般無二。
就這么一夜悄然過去,當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時,三個人同時從靜中醒來。
葛荊跳起來,擎著赤檉木劍練起劍法。
輕輕的,緩慢的,一套基礎劍法當空而舞。
易釋義和秋末言簡單的看了眼,也各自閃到一旁,打了一套拳。
三人剛剛收功,天邊就有一道破空聲響起。
其實迅捷,轉眼而至,是從太陰山疾速飛來。
三人抬頭眺望,正好看到楊驚雷雙手捧著一個八仙桌徐徐落下。
“送早餐來了!”
葛荊笑了。
“叔叔...”
楊驚雷雙腳剛剛沾地,就迅速四下張望,一眼找到葛荊。
當他看到葛荊安然無恙時,一抹怎么都掩飾不住的笑意在臉上浮起。
又是一道人影突現,阮清兩只大手抓著四條長凳落在楊驚雷身旁,也是第一時間看向葛荊。
“阮清,你就看到葛荊,沒看到姐姐我啊!”
秋末言看到楊驚雷,還未說話就又看到阮清出現,頓時笑了。
阮清頭一轉,立刻看到秋末言,忍不住驚呼一聲:“秋姐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秋末言冷笑一聲,“我不在這里,他能這么安穩的恢復!”
阮清臉色一冷,轉過頭四下看了看。
小島外,近處是水汽氤氳,層層繚繞,遠處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還有一望無際的荒野。
什么人都沒有。
秋末言冷笑道:“你這家伙才只是靈玄師,還未洞入宗師,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根本感知不到的。”
阮清的臉色頓時一衰,想說什么,卻發現什么都說不了,只能無奈的把嘴閉上。
秋末言伸手拍在楊驚雷的肩頭,“大洞玉經不是那么好修的,需要積蓄,厚積而薄發。”
阮清的嘴再度張了張,可還沒等他說話,葛荊的聲音響起,“他是為了小雷!”
秋末言轉頭看著葛荊,有些迷惑。
葛荊道:“小雷的父親畢竟是寧王余黨,朝廷重犯,除非他們兄妹改頭換面,更改姓氏,要不然點蒼派是沾染不得的。可偏生他雖然是朝廷重犯,卻是點蒼功臣。點蒼派再想傳授他神功絕學也要有個借口。”
秋末言恍然,忍不住冷笑連連:“相傳大洞玉經就直接傳唄,轉了阮清這一手,難道不知道要讓小雷小雨多做多少無用功嗎?”
葛荊搖頭道:“并不是的,還是有清微道法筑基,并沒有耽擱太多。”
秋末言冷哼一聲,別過頭沒有再說什么。
她是楊中軒的好友,幫助楊驚雷、楊雨池萬里奔逃看的也不是點蒼派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