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典夫婦二人,見他們畫完肖像,就慢慢地來到他們身邊。
張立典伸手把張云彩手中的肖像拿過來,再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打發出了姜玉娘的小院。
等張天彩走遠后,張立典面沉如水,手指著肖像,冷笑問張天昭:“小四,你能不能告訴我和你娘,你畫你大姐的畫像,到底想干什么?”
“沒干什么,就是畫著玩玩,”張天昭做了虧心事,表情很不自然,閃爍其詞道,“我見大姐手中有彩色鉛筆,就畫一幅來玩的,打發時間,沒別的意思。”
他以為和親想法還沒有人知道,還能掩飾過去。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企圖混淆過關。
“撒慌!”
張立典見張天昭還不愿意承認,他畫張云彩的肖像,就是準備送她去和親的。心中火氣立即上頭,把那幅簡易地圖也拿出來,和肖像畫一起,“啪”地塞到張天昭的手上。
然后,他低沉著聲音道:“小四,你心里想什么,凡是有腦子的,只要看見你姐的畫像,還有你畫的地圖,都會知道,你是想把你大姐送去跟湖東那群混蛋和親,對不對?”
“不是的,父王。”
張天昭見到自己的打算被父母窺探到,就像一個正偷糖果吃的小孩,被逮了個正著似的。
他非常尷尬的說,“土謝圖汗部太強大了。湖東的東布里亞特人是他們的附屬,我們想在湖東之地站穩腳跟,就必須與他們打好交道。
父王,我是想在土謝圖汗部中,找一個和大姐年紀相仿的臺吉,介紹他們認識,看看他和大姐有沒有緣分。
如果有緣分,雙方都樂意結婚,那就結婚。不然就一拍兩散,父王,這跟和親可是兩碼事。”
“那也不行,”姜玉娘拿手帕出來,擠在張立典與張天昭之間,一邊幫張天昭擦干凈手指頭,一邊插話說,“大姐是你父王、大姨娘和天福大哥的心頭肉,
你敢拿大姐的終身大事,去討好什么大部落的臺吉,誤了大姐的幸福不說,往后在家里,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再得到安生!”
“可是,如果不和土謝圖汗部聯姻,我們就沒辦法迅速地湖東站穩住腳跟。
以后,我們在湖西、在葉尼塞斯克和圖魯漢斯克得到毛皮。
去恰克圖賣的話,每一次都要給土謝圖汗部抽去百分之二十的毛皮,當作商業稅,父王、母親,你們不覺得這很憋屈嗎?”
張天昭的話,讓張立典先是愣了一愣。
很快,他就目光怪怪、恨鐵不成鋼地張天昭說:“小四,其實交好一個大部落,除了聯姻之外,還有很多種辦法。譬如,認干爹,結安答,簽訂同盟協議等等。
再說,我們的火車上,有那么多老祖宗送來的好東西,你挑三四件送過去,還怕打動不了土謝圖汗部的大汗?
好好想想吧,如果實在沒辦法,聯姻也可以,是你自己去娶土謝圖汗部大汗的小孫女。想你大姐去,門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