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持彎刀,正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舍曼斯基。仿佛舍曼斯基若敢輕舉妄動的話,他們就會拔出彎刀來,毫不猶豫地將他當場砍殺!
然而,看到香腸、面包、牛肉以及火腿腸,還有伏特加酒的舍曼斯基,哪里還顧得上兩個部落勇士的眼神。
他飛快地接過少年手中的托盤,連多謝都顧不上說一句,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干凈,就一手捧著托盤,一手抓著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舍曼斯基很快就把碟子上的食物一掃而光,然后端起伏特加一飲而盡,用衣袖擦著嘴角,對依舊笑盈盈地看著他的少年人說:“小先生,我非常多謝你豐盛的晚餐,讓我暫時告別饑餓。你的慷慨和善良一定會受到上帝的保佑,愿主與你同在!
不過,請寬恕我的冒昧,我真的很好奇,像你這么年輕的小先生,為什么會說一口我們祖國的語言?”
“因為以前我的鄰居是個羅剎人,我就是跟他學習了貴國的語言,他還給我起了一個有貴國色彩的名字,叫保爾.普希金。”
說話中,張天昭用手指了指坐在辦公桌后面的莫敬辭,笑意濃濃地回答他的問題說,“舍曼斯基先生,我現在的身份是曼加澤亞鎮守官、北海伯爵張天昭的羅剎語通譯官。
現在,我奉命來和你談一筆價值高達七百五十萬盧布的大生意!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把我們將要談成的生意條款,帶回莫斯科?”
“價值高達七百五十萬盧布的大生意?”舍曼斯基懵逼了。
他無比愕然地看著少年翻譯官,內心驚濤澎湃。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生意,價值才會高達七百五十萬盧布?要知道,羅剎王國去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是區區的三百萬盧布。
“請問通譯官先生,到底是什么東西,其價值高達七百五十萬盧布?”
“是我們在昨天的軍事行動中,所繳獲的毛皮!”張天昭一邊說,一邊示意舍曼斯基坐在辦公桌前,他自己則走到莫敬辭的身邊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在城堡外的倉庫里,一共繳獲了三十萬張黑貂皮,和五十萬張雜皮。再加上城堡內儲存的,我們的鎮守官想把它們全部賣給你們,你覺得怎么樣?”
舍曼斯基一聽,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是異教徒要把從曼加澤亞搶掠得到的毛皮,再讓羅剎人出高價錢把它們買回去——異教徒們的行為毫無高貴可言,簡直跟強盜綁匪一模一樣。盡管他們的軍裝很漂亮!
張天昭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舍曼斯基的表情,看見他聽到黑貂皮和雜皮巨大的數目后,并沒有異常的反應,就猜到在城堡外的毛皮,并不屬于沙皇政府所有。
而是羅剎的大貴族們,派出代理人坐鎮曼加澤亞,然后出錢組織實業者隊伍狩獵。
經過兩三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才漸漸積累下來巨量的毛皮。這些毛皮返回歐洲的途徑,基本上都是靠走私,是不會向沙皇政府繳納任何商業稅的。
基于這個判斷,張天昭對做成這筆價值七百五十萬盧布的大生意,更是充滿了信心。
舍曼斯基這個時候,也完全聽明白,自己在這場大生意中的角色,只不過是向沙皇政府送信的信使而已。
不過,他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這意味著他可以擺脫囚徒的生涯,返回朝思暮想的莫斯科。
至于異教徒與沙皇之間的大生意能否成功,則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壓抑著內心的狂喜,舍曼斯基試探性地問道:“請問鎮守官大人,您給出的黑貂皮價格,以及雜皮的價格是多少盧布呢?”
小腿挨了張天昭一腳,莫敬辭就皺緊眉頭,隨便說了兩句話,什么天氣不好,晚上沒吃飽的。